他瘦了,颧骨突起,原来圆润的脸盘有了棱角,他杂乱的须发依然纠结在一起,更加凌乱了。
石矶瞳孔收缩,她看着朝她走来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的心反而沉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她要杀他,不顾一切的杀他,冰冷的杀意凝结成霜,狠,她进入了一种极端的狠境,箭师的极端冷静。
她平静的注视着这个外表憨厚内心狡诈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石精,十年奔走织就了这么一张网,网开一面,他就在这里等着她,等她自投罗网。
这是一个心思深沉又极端执着的男人,他认准的事,九条龙都拉不回来,他决定的事定下的目标,天塌地陷也动摇不了,他叫夸父,永不言弃的夸父。
夸父这二十九年都穿着石矶送给他的鞋,这一双以耻辱织就的鞋子束缚着他向往自由的脚,他如同囚徒一样穿着这双鞋,很难受,他却忍着没有化去这双鞋,二十九年他没有一天忘记这双鞋的主人。
他终于见到她了,又一次见到她了,这一次,他绝不放手,绝不,他为她付出了太多,他等她太久了。
夸父布满血丝的眼中燃烧着两团几近透明的银色火焰,火焰一跳一跳,好似带着心跳的声音,夸父目光灼灼的盯着石矶,他的目光极其炙热,炙热的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你果然突破天阶了。”
夸父目光更加灼热了,好像要将石矶熔化在他眼里。
夸父眼中的灼热不假,可深层却是一种冰冷的审视……审视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