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森然愣住,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秦音,自从第一次见秦音,她从来都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
她在绝境中从不主动放弃。
哪怕前途渺茫,她身上都冲劲儿十足。
他从没听过秦音会说那样气馁放弃的话。
她说,她跳不了了……
那个白蔷薇打电话来,好像一下子就捏住了秦音的软肋,并且砸下了致命的一击。
留下傅森然甚至根本摸不到头脑。
他赶紧打电话给秦谟,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向秦谟交代。
交代完,他犹豫了一下,又联系了墨亦琛。
不管领没领证,他看得出来在秦音心里墨亦琛很重要。
秦谟跟墨亦琛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他们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傅森然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打转。
秦音握在真皮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起来,是没有安全感只能自我保护的姿态。
他们赶紧冲上前,几乎是同时将小姑娘搂进怀里。
两个不同气息却同样温暖的怀抱,本该是秦音最依赖的存在。
但此刻,秦音却突然疯狂挣扎,并且大力发狠地一把将眼前的两人都推开。
随即,秦音抬眸看着他们,眼底含着的泪珠原本还能坚持咽下去,但下一刻还是不可控地自脸颊滑落。
泪珠晶莹剔透。
可就是如滚烫的岩浆一般,直接灼得在场的两个大男人心跟被掏了个窟窿一样疼。
“小音,别怕。”
“音音,别怕。”
“是阿琛。”
“是哥哥。”
他们小心翼翼地哄着,好像怕下一刻就碰碎了他们护之如命的小姑娘。
“不……不……我不要哥哥!”
“我没有推君棠月,我真的没有推她……”
秦音再次疯狂挣扎,在听到那句“哥哥”时,好像突然再次被刺激到地躲开。
她内心的创伤,从来没有好过。
即便君家人一个个后悔,在她面前跪求原谅,诉说着他们的错误,冠冕堂皇地说他们愿意弥补一切,只要她能原谅。
可是,伤害就是伤害。
会一辈子烙印在一个人是身上。
一旦产生,就永远有一个疤。
疤痕会淡,但当初的灼热与疼痛永远都在那个时间节点,痛入骨髓。
从来没人知道。
秦音心中最大最深的伤害,不是君司礼为了君棠月生生剜去她的眼角膜。
而是,她失去了这一生最热爱的梦想。
再也无法站上舞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