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月站在外边,终于不用上阵施针了。
她心底的大石也总算落下。
大家翘首以盼。
都寄希望于施云恺。
他们对君棠月是那位神秘的经脉缝合大佬深信不疑的一点还有——这是施云恺亲自承认的事实。
沙特御医家族——施家!
那就是医学界的一个神话。
而那个视频就是沙特施家的大家主长老之一施海峰亲自录下来发出去的。
神秘大佬是谁,施家人最有话语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两个小时后。
施云恺终于放下银针,眸光严肃中透着一股子惋惜。
君司礼此刻已经被麻醉了。
躺在手术台上宛如一条死鱼。
施云恺终于止住他双腿上的血,也在他腰间施针。
《通血手札》被他翻了又翻。
他最终遗憾地摇摇头,对着隔离玻璃外的人叹息一声道:“很抱歉棠棠,你二哥的双腿原本就是坏死的,根本就没有复苏的可能。”
“而且我施针的时候发现,他的腿之前明明是有救的,腿部神经也有很明显的被恢复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治疗却断了。”
“之前有人为他的双腿经过了半年的恢复理疗按摩是不是?”
“这种手法为什么不坚持下去?要真坚持下去,他的双腿不必用《通血手札》,只要找我们施家,那都还能有些生机,何至于弄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施云恺都断定无法救治了。
那简直就是给君司礼判定了死刑!
君司礼原本已经被麻醉了过去,但无人发觉,辅助医生里,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反手执一根银针,轻松扎入男人的皮肉。
紧接着,君司礼的意识被强行唤醒。
他亲耳听到了……这宛如阎罗判官对他一锤定音的死刑判决!!
痛!
实在太痛。
他瘦骨嶙峋的身子躺在白到死寂的手术台上,纸一样惨白的脸庞更显消瘦不堪,微微翕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他艰难地想要喘息,想要滚动喉咙发出喑哑的挣扎低吼。
可,他只有意识复苏。
不管他怎么想动弹,身体就像被封印了一般。
全身动弹不得。
他急切地想要叫——救命——!!
但一个微弱的字眼都无法发出,这使他越发地焦灼不安,惨白的一张脸脸色绝望而无助,脸上最终只是呈现出死灰之色。
不……棠棠说过会救他的。
棠棠每晚都会为他按摩,活络了他腿部的筋骨,所以他的双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地有了希望之色。
棠棠为他熏香疗愈。
棠棠为他针灸。
怎么突然之间,这一切都没有用了?
君司礼根本无法接受这么沉重而残忍的打击,就这么躺在手术台上都生生被气得呕出了一大捧血来!!
耳边,却是传来一个冷漠的淡嗓男声:
“君司礼,被最亲最信任的好妹妹害得双腿残疾一辈子的滋味如何?”
“事到如今,你还真以为你双腿复原的希望是君棠月带给你的吗?”
短短两句话,宛如魔咒。
彻底击溃了君司礼的心理防线。
不……不!他还能站起来的!!
棠棠说过要救他的。
君司礼疯狂挣扎,实际上躺在手术台上的躯体却僵直地连小幅度的扭动都没有。
冷漠的男音再次传来:“你不是诅咒秦谟死,瞧不起植物人吗?”
“来,尝尝做植物人的滋味如何。”
“放心,你不会死。”
“惹了我们家最宠的音姐,你也只配——生!不!如!死!!”
墨亦泽淡淡收回银针,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站在手术台旁,冷漠地看着君司礼口中呕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然而,他只是眸色淡淡地擦了擦执过银针的手指。
啧,真脏哦。
——
就是说,咱墨家没有一盏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