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男孩作为护法童子一直站在身后,狭长双眼紧紧注视树上的鸟雀。
老惠贤抿了抿快被白胡须遮住的嘴,满是老人斑关节厚厚老茧的手展开草纸,小心翼翼将剩下的粗粮饼用草纸包好放进布兜里,这时才发现用来装东西的布兜一角破个口子,能伸出俩手指头,寻思晚上用针线缝好还能用。
长脸用长绳子将所有妖马拴成串,铁锹镐头一个不拉全带走,锹和镐头在民间可是好东西。
老惠贤在蛇妖童子搀扶下颤巍巍起身。
看了看丰收喜悦的小石头和长脸,再看看膘肥体壮的妖马。
长长叹口气,摆摆手。
“解开缰绳放了吧。”
开心扯着绳子的长脸不明所以。
“老师,卖掉妖马的钱可以买材料,寺里的房屋破旧随时倒塌,错过这次不知何时才能攒够钱。”
而老惠贤只是摇摇头。
“我们不回竹泉山,我们去朝歌城。”
闻言,长脸和小石头都很茫然,唯有蛇妖童子什么也不想。
长脸更糊涂了。
“朝歌?人族新人皇恢复旧制弄出的那个帝都?老师,咱们是不是要去除掉人皇!”
想到这种大事,突然有种直窜脑门的刺激感,比当年错误的推翻前天庭还刺激。
小石头不在乎什么人皇,只觉得去了帝都可能会有很多好吃的。
蛇妖童子挠挠蓬松灰白碎发,它听不懂。
没想到跳出来嗷嗷反对的是酒虫,小小身躯大嗓门大呼小叫。
“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人皇背后可不止一家势力,否则凭那几个歪瓜裂枣怎么可能当上人皇!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就算要推翻他也要和神龙帝国一起动手,咱们还是回竹泉寺翻新房舍吧,房子塌了怎么办?”
长脸一把将酒虫握在手里,就它个虫子话最多。
老惠贤转头看了眼竹泉山方向。
“房子院墙塌便塌了,泉眼被落叶堵死也无妨,塌了可以重建,双手可以淘井。”
“唉,几片破瓦遮身足矣,有些事,比破房子更重要。”
沧桑双眼忧心忡忡,通过这些年所见看似杂乱无章毫无关联的人或事,随着时间的发酵,隐隐怀疑帝都朝歌会发生极其不好的事情,刚刚隐藏龙脉时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想去亲眼看一看,至少要弄清楚是何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