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琛心脏猛然一紧，握着杯子的手泛起青筋。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日穿着一身红色纱裙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跑到他面前，笑眯眯的抱着他的胳膊。

“玄彻，按照年龄推算，我可以找伴侣了，我们今晚就成婚好不好？你本来就一把年纪了，再不成婚，就要孤独终老了啊，看看我，我们一起过小日子～幸福美满过完一生～”

小姑娘笑的甜腻，漂亮的狐狸眼弯成月牙状，仿佛盛满星辰。

“你不一直生活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别闹，我还有事。”

小姑娘不依不饶的紧紧贴着他：“玄彻，不就是混沌跑到人间的事情吗，我去帮你把他抓回来，答应我，好不好啊～我真的很恨很喜欢你，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男女之情。”

“小灵儿！我把你养大不是让你...罢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再提，就离开吧。”

那时的他心底是不舍的，可碍于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他无颜接受小灵儿的爱意。

他亲手带大的小姑娘变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这说出去，成何体统。

放下情爱不说，他还要拯救天下苍生，情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欲望，世间更加重要。

小姑娘听了他的话，跑到洞口，泪珠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玄彻，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就那么厌恶我吗？我现在不开心了，你能不能哄哄我？”

那可怜巴巴的抽噎声，现在回想起来，裴璟琛心中钝钝的疼，像针扎似得，刺骨锥心。

那时候的他，背过身，前往人间，没有理会她。

之后有很长时间没再见到小姑娘，耳朵突然变得清净了，心却慌了起来。

再次见面，她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不记得他了。

原来是忘情胶的原因。

饕餮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讪讪问道：“玄王，小灵姐第一次要忘情胶...该不会是因为..您吧？”

‘砰’...

杯子被裴璟琛徒手捏碎，碎屑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