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林先生完全没有提到她的宝宝,她的底线。
“说起来,连续眨眼一分钟就能很快睡着这一招,还是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听来的,”林先生搓搓下巴,抬头回想,“他又说自己又是从一个叫凯尔文的神人那里听来的,可自个儿怎么眨都没效果,人家就行。”
听见那个熟悉,却很久没回来的名字,弥撒浑身一抖,合起的手掌摊开了,揪着黑袍,抿紧了嘴唇,眼眶不住酸痛,微微欠身。
她好想他,好担心他……哥哥从来不会忘记准时回家的,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所以效果是因人而异的,我查了一下——小姐,小姐?”林先生在她眼前挥挥手,站了起来,探身望她,“您怎么了?”
“没……没事,眼睛突然痛……”她擦擦眼泪,咳了咳,抽回了悲伤,但它就是止不住要流淌出来。
“我这儿有眼药水——”
“不不不,不麻烦您!”弥撒连忙按住一步踏出去的林先生,请他落座,长释一口气,抬起憔悴哀伤的面庞,声音似冰河流淌,“您那个朋友,能联系到凯尔文吗?”
“三天两头见一次吧,关系蛮不错的。”
“那能不能委托您转告下他,帮我找一下凯尔文,就说他的妹妹很担心他……”她难掩痛苦的表情,眉毛和脸颊都在抽动着。真没想到冰山美人还能露出这种无助又痛心的表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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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林先生揣着明白装糊涂,后仰,更加庄重地挺起了身子,双手合拢,故作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左看右看拿不准,最后坚定地一敲桌,“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到令兄的。”
“感谢您……我该怎么补偿您?”她又低下了头,双手捂住了胸口,“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
哈?不太过分?那还是算了。对这么冰清玉洁的少女而言,摸一下就算越界了——但装还是要装的。
“不不不!凯尔文是个伟大的丈夫,而您又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妻子。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林先生震声起立,将自己拔高,“我又怎么敢趁人之危,收人钱财呢?我的良心会谴责我一辈子的。”
面前这位头戴垃圾桶的先生,乍一看是如此……独特,但真的优雅至极,很难相信在峡谷巷还能遇见这种绅士……
薇薇安一次次重复着“谢谢”,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低,更饱含情感。
“包在鄙人身上吧!”林先生毕恭毕敬地单手捂胸,同骑士一般行礼。
当然啦,他自己心知肚明:凯尔文前辈已经不幸遇难啦~所以他才找上门来,抚慰这个破碎的小小心灵,不是吗?
别看她平时这样冰冷,那只是伪装,其实内心和小约书娅一模一样,都是渴望被爱的,长不大的小女孩呢~
“我很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一直担心也没用啊……”林先生离开了座位,掏出手帕。
给她擦眼泪时,她又全身一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他也忙鞠躬认错,把手帕放在桌上,叠好。
“嗯……我去和主教聊聊,给您一些料理情感的空间吧,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好。”林先生起身拉开门,礼貌地先一步退出去,“今天上午您就先别干那些辛苦活了,我保证午饭之前没人会来打扰您——以〔虚饰〕的名义起誓。”
“谢谢您……”薇薇安泪腺崩溃了,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头埋进手臂里,滚着眼泪,一边滚一边擦。
我好想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出门没多远,林先生就望见了正在劈柴的主教,摊手,大摇大摆地逼近。
“毫无难度。”他耸耸肩,一脸不屑。
别看他聊得随意,内容都是精心策划过的。他知道别西卜生火不熟练,还把手磨破了,所以就聊生火弓的用法,知道凯尔文颈椎病越来越严重了,就教她怎么按摩缓解:他聊的,全是她想听的。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难道我一开始是拿着剑,逼她把孩子给我的?”主教冷笑了两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抡起了斧头,“她比你想的顽强得多。你也不想想他们一起携手走到了现在,经历了多少考验。”
寒风料峭,吹得脊梁发寒,但汗依然在出。
“哈~那是你没抓住她的软肋。”
“我又不能绑了她的孩——”
“错了,那是她的底线。”林先生从背后重重搭上了他的脖子,手捏着下巴,微笑着,“底线,和软肋,是有本质区别的,懂吗?”
主教只能叹息。他又不能拿凯尔文怎么样,但林先生可以。
“三天,我保证,就三天,她就是我的了,否则我就割腕。”他晃着三根手指,胸有成竹,媚笑着,“就和你弄垮多萝西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主教想顶嘴,但嘴巴立刻被封条封上了,张不开,只得垂头。
我可没想着害她。我只是想教会她,先学会做人,再谈情说爱。而巴格林,只是想要新的玩物,满足她闲暇时的趣味,瞧见新欢了,就马上转手卖个好价钱。
“哦对,我们确实不一样呢。”林先生一把推开他,摊手,“你是我的小狗,怎么能和你的主人一样呢?啊哈哈哈!等着瞧她堕落吧!”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去车上,用上小玩具,舒舒服服一躺。
现在,是幻想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