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卡塔琳娜双目颤抖,直起身体,冻结了几秒,手比屋外的石头还要冰冷,连火堆都照不暖。
“是个很热心的大叔——你怎么了?”多萝西低头看她的表情,自己也惊讶了。
“他……所以,他……没死,那,那……”卡塔琳娜身体瘫软,头埋入膝盖之间,双手揪着头发,喃喃念着,但不让小妹察觉自己的表情。
多萝西静静让开,给她一些空间,添柴火,倒水,然后乖巧跪坐在对面。
〔忧郁〕,〔暴怒〕,〔仇恨〕,众多情感闪过她的眼中,挣扎的心似要命令她的眼眶撕裂瞳孔。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伸手,示意她继续讲回家之后的。
“大家都很欢迎我回来。那个叔叔看了眼就走了……”
前主教遭飞来横祸,新主教又被掳走,睡袋教已经到了分行李各回各家的地步了。但好在有爸爸遗留下来的小金库,还算能正常生活。
睡袋教那边的树很特别,不是寻常树种,倒像是罪孽生物,俗称“黑茶树”,高大,树皮棕黑色,很厚,吃起来像茶味饼干,可以直接扒下来嚼,也可以磨成茶叶粉,里头是更为坚硬土黄色树干,怎么打也打不断。
睡袋教的特色就是睡袋啦。只要怀恨的人在里头睡上一晚,第二天它们就能起来干活。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只要让睡袋们对扒了皮疯狂头槌,树皮就会长回来,树还会越长越大。
爸爸说这是〔仇恨〕的力量。但问题是有坏人经常来偷吃树皮,或盗走睡袋,需要有人来纺织新的。一般人是纺织不了这种特殊睡袋的,必须主教亲自来。
“不过这些我好像都在信里说过了。”多萝西搓着温热得出汗的大腿。
“嗯。”卡塔琳娜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埋着头,用“嗯”来敷衍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话太多了吗?”多萝西掐指一算,觉得现在睡觉未免有些太早了,轻轻戳戳主教的腿,“要不姐姐讲吧?把心底里的话讲出来。这样比较好受。”
“哼嗯……”长叹,静默。卡塔琳娜一分钟后才抬起头,揽揽皱起的头发,仰望天花板。
“这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