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塔琳娜早早就起了,收拾起了这堆烂摊子,扫地,清理火堆。
她也忘了自己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就发现自己滑到地上去了,背靠着床。看样子都快七点了?还真是睡了个懒觉啊……
被子罩在多萝西身上,也许是自己梦游盖的吧。她正呼呼大睡呢,睡得很深,但一点也不香,时不时皱眉或者呻吟。
“咚咚咚。”“稍等。”
她掐着脖子,低头,以大叔声线回应,之后套上黑袍,戴好头套,简单打理一下头发和衣着,开锁开门。
“日安。”
门外,是一位亭亭玉立的黑袍女子,貌美,困倦,长发,问好时也全然没有生气,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眼睛瞥向地上的空铁桶,里面血迹都风干了,默默叹息。
“呀,弥撒小姐——哦不,瞧我这嘴,早该叫夫人了!你还是回来了!”
主教笑盈盈拉开门,又是拉椅子又是门槛的,招着手请她。
“进,进!”
“谢谢。”弥撒鞠躬致谢,但没有任何感激,把唯一的行李,一只黑色小包,挂在墙上属于自己的钩子上。
进门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床上“嗯嗯”着的多萝西,惊了半秒,清醒了,然后又朝主教撇去极其嫌弃且鄙夷的侧目。
“你买了个奴隶,还是个兽人?”“自己送上门来的说。”
主教慈祥点头,若无其事踱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屁股,又被飞快地打了下手腕。
“嘁,花言巧语。”弥撒白了他一眼。这个装模作样的流氓的话术她还不清楚吗?先装老好人,把想当弥撒的小姐骗进屋,然后锁门,监禁,先关半个月再说,期间……算了,没几个撑住的。
第一次见面时,她看他仪表堂堂,还是个神职人员,言谈举止优雅,以为遇到位谦谦君子,便听了他的鬼话,说什么就到了这里做活。
“你误会啦,她可喜欢我啦——”“嗯,喜欢。”弥撒差不多已经熟悉套路了,捏起熄灭火堆上的架子,冷哼道,“湿袍子,标配。”
再看柜子上面。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她的所有贴身物品。
柜子门还没关牢,依稀可见一个红盆,里面八成是她的鞋袜。
“这样她就跑不掉了,对吗?”“也许她天生就喜欢被这样对待呢?不是每个人都像弥撒你一样高傲的说~”
“你说得对。”弥撒耸耸肩,反正不关她事。她坐在角落里,搬出装着碎布的布料盒,把许久没拿出的针在黑袍上抹了抹。
黑色毛线捆滚了出来。她咬住线头,捋了捋,正要穿针,肩膀却被按住了,没插进去,又冷峻地回望。
“我已经开始工作了,主教大人。”“别这样。好久不见了,让我闻闻有没有变味怎么了?”
主教变本加厉,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头埋进领子里,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又释然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