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见证过诙笑生吞一个人的场面,就是卡塔琳娜第一次威胁他的时候。他清晰地记得,那次诙笑说的是:不够的说。
哪怕乌鸦真的有仇恨,也比不上人类啊。对诙笑而言,肉质的松软程度由仇恨浓度决定,吃乌鸦,不仅硌牙,还难以下咽,它怎么会心心念念这么久呢……
他接着邦邦切着,血溅到一旁当砧板用的那本《罪与心的距离》上。这本书的封面已由百花园变成了清一色的黑郁金香,天色飘零,而且这本书还硬得离谱,乍看是纸,可里面的书页用手锯砍不下,水果刀刺不穿,用石头砸反而把石头给崩碎了。
他感受到了一缕目光。门缝外,妹妹正悄悄地盯着他呢。
不多想了,早点干完吧,说不定不是什么大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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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别西卜扛着雨棚布,时不时往肩膀上抬一抬,小跑着。
头顶,乌云密布,与灰白的天空界限分明,如同一块铁板隔开的黑白鸳鸯锅。脚下则是苍灰色的大地,枯草上照着衰老的银光。
阴影的洪水正朝他逼近,杀气腾腾,视线也逐渐阴沉,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已经砍去的枯树都似长回来了,在若隐若现的黑暗中来回摇摆。
空气中弥漫着羽毛焚烧后的那种臭味,但对别西卜而言可能是香的。他对烟气之类的是相当耐受甚至中意的。
他有些走神,因为周围的一切毫无辨识度,侵略的黑云也让他不禁怀疑是自己在向前,还是天穹在转动。
他心中不安,因为貌似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也可能是一串,自己最近睡得不好,答不上来。
终于,阴影的界限掠过他的脚下,寒意从脚下裹上脚踝,顺着腿潜入黑袍,攀上脊梁。
“嘎——”一声悠远又凄楚的乌啼,穿透力极强,从他的指缝钻入,直击脑海,也让他忆起了那个略微违和的场景:
“烤鸡!”诙笑兴冲冲冲来,却差点崩飞了牙齿。可以想象,它确实吃过一只满怀仇恨的乌鸦,甚至比微笑教的信徒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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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份仇恨,是旁人赋予的?
狂风呼啸,阴云中酝酿起阵阵低沉的轰鸣。
“〔暴风先兆者〕!”先兆者,那两位黑执事身上的〔罪坟〕取这么个名字,意味着还有后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