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是个合适的说话对象,丢出这两个字后便继续往外走,不知礼数更无谓旁人感受,既像是木讷,又像是冷漠。
安塔歇了继续说话的想法,转身扶着女仆的手进入教堂。
…………
工匠正在犹豫一些事情。
准确的来说,他在思考是否要将这段时间的所有见闻都一一汇报给首席——如果是在过去,那这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无论天平的另一端是谁,都不会比真理高塔的首席莱尔更重。
莱尔救过他、帮过他、教导过他,尽管结局并不美好,但他仍愿意效忠于这份善意。他曾经是这样想的。
至于现在……
工匠心事重重地路过教会旁的广场,在习以为常的过去,体型为他挡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一些冒昧的搭话,于是当衣角忽而被人拽住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动手。
……可这里是露天的广场。
工匠停步,回头,看见那是个胆子很大的平民女孩,或者说,至少第一眼像个平民。
对方穿着灰扑扑的麻布,睁着一双不属于这幅装扮的、晶莹剔透的粉紫色眼睛,对着他笑吟吟地歪了歪头。
女孩子怀里抱着花篓,花篓里是姹紫嫣红的鲜花,花瓣上甚至还有未干涸的露珠。
她发出邀请:“许久未见,聊一聊,怎么样?”
工匠默默地看着她,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厌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叫温莎,”女孩子并不在意他的抵触,笑容甜美,自顾自的做介绍,“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这名字很像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所以我最近一直在用这个名字、这张脸。”
工匠轻吐出一口气:“按照首席的安排,你应该在安陶宛,就算不在安陶宛,也应该在它附属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