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泽西卡这一次是真的想笑了,他像是完全看不见即将将他刺穿的尖锐触手,也像是看不见如雨后春笋那样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的嫩芽,只自顾自笑得开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不得了啊,”他感慨道,“不是生命之神的直属,不是祂的信徒,未曾拥有祂赐予的神恩,却成了主教,哈,这真是我见过最好笑的事情。”
“如此事迹,您值得在真理高塔单开一页了,尊敬的乌普尔特安主教。”
话音未落,刺来的触手齐根断去,坠着的眼睛碎成血沫,被刺穿的伤口自动愈合,微光流转一瞬即逝,乌普尔特安主教甚至仍难以以此分清眼前泽西卡的主特性。
他并不作答,泽西卡却不肯放过他。
“真理高塔的叛誓者……我想想,你是哪一位?前任第二席?真了不得啊,教会一个劲的宣称叛誓者高危,结果却接纳了叛誓者,甚至还让你成了主教。”
能毫不顾忌嘲讽别人的机会实在难得,泽西卡不愿意轻易放过,继续道:“如此恩情,确实值得献上一切。如果首席知道,也会欣喜你给你自己找了个好去处的,教会的名声可比真理高塔好上太多太多了。”
这段话似夸似讽,更像是真的掐到主教的死穴了,乌普尔特安终于出声:“我从未认可过真理高塔。”
他像是在为自己辩驳,辩驳他不是因为名声的好坏而选择背叛,辩驳他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加入过真理高塔,所以背叛也无从谈起。他根本没忠诚过。
泽西卡一脚踩上断裂的植物躯体,状若遗憾:“其实我也不认可真理高塔,但我更不认可你。你觉得你很有道理吗?”
他已经从他曾学习过的东西里翻出来对方的资料了,真理高塔的前第二席,不信仰生命之神,但主特性为生命,认为强者理应主宰弱者,认为贱命存世,就是为强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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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狗屁。
眼看着不藏拙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乌普尔特安也淡定了:“当然。认知浅薄的平民做不出正确的选择,我只是为他们选了最正确的路。”
好一个最正确的路。
泽西卡怒极反笑:“所以,你是准备告诉我,假设你在这里杀了我,也是最正确的路吗?听听,多有道理啊,你觉得真理高塔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又执迷不悟,所以你要替我做选择。”
他冷冷道:“我没那么多善心。但是,曾经被你灭掉的卡尔恩洛公国没得罪过你。他们只是爆发了一场饥荒,还有撑过去的希望,你却觉得撑了也是白撑,不如把资源让给更强大的帝国。”
乌普尔特安只道:“你太天真了。”
久居高位带给了主教不怒自威的气度,沉着说话的样子更像是在说什么不容置疑的真理:“事实如此。”
泽西卡真想杀了他,冷声道:“真遗憾,我是普通人,所以没办法体会你的感受,我现在只想叫个人过来和我一起把你杀了,左右教会也不差你一个,主教谁来当都行吧。”
乌普尔特安:“如果你有这个能力。”
即将合拢的花骨朵在封闭的前一刻寸寸裂开,渗出的、攀附在花瓣壁上的消化液泛着恶心的腐臭味,偶有一滴坠落地面,瞬间灼伤出一个大洞。
泽西卡垂眸看去,不敢想如果这液体落到自己身上会出什么事,道:“之前那段话,我也送给你。墨格从不缺伟大神秘的存在,我杀不了你,不代表别人不行。”
乌普尔特安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语气淡淡:“既然如此,便一起去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