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懂事的孩子不应该掺和大人的聊天,雅优格尔秉承着这样的观念,乖顺等到了午时才略忐忑地去打扰那二位存在。
透过拱形门洞,他看见面带微笑的青年轻柔放下书,朝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在青年旁边,索斯德老师躺在软垫上,似是已经沉沉睡去。
雅优格尔敏锐在索斯德手边看见了一枝枯萎的红玫瑰花,略微顿了顿,再一抬头时,青年已经出了书房,就站在他不远处。
他吓了一跳,险些忘了行礼,正要低下头时,听见青年温声问他:“您是索斯德爷爷教养长大的?抱歉,恕我冒昧,您似乎很了解索斯德爷爷的喜恶,处处妥帖。”
已然错失行礼机会了,雅优格尔回答:“不是……熟记老师的喜恶是我应当做到的。”
他们一步步走下宽阔的石阶,道路两旁的雕塑在他们经过时悄悄眨了眨眼,雅优格尔竟有一瞬错觉,以为雕塑在和他比划“我爱你”的口型。
这有点吓人。
他只能紧紧跟着纪评。青年神情一如既往温和带笑,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雕塑,语气谦和有礼,简单介绍了始末:“索斯德爷爷可能昨晚没有休息好,刚刚读困了,我想着先不吵他,等午饭打包好了再说。”
理论上来说,真理高塔的第七席根本不存在没休息好、读困了等等的荒谬情况,但眼前的存在都这么说了,雅优格尔也只能点头应充,他同时还读出了言外之意。
从离开书房,到带着打包好的东西回到这里,期间索斯德老师未醒……纪评先生有话要单独问他。
问什么?问老师吗?还是别的?一个优异的孩子应该积极主动,而不是被动等待长辈发问,所以他道:“我明白,纪评先生,老师平时确实很少休息。”
老师休不休息这并不是弟子能管的,若劝说几句多少有说教的意思在,纪评只得应和了声,换了个话题:“我看您的着装像是教会的神职人员,您想必很得神明眷顾。”
雅优格尔略有点紧张的回答:“并没有,纪评先生,我十岁时才进入教会学习,比不得那些很小就养在教会的孩子。”
如果不是真理高塔的势力一直在悄悄给他铺路,如果不是连他都难以理解的、来自神明的眷顾,他也应当成为无数普通成员的其中之一,就此止步第五梯。
纪评神情一滞。
按道理来说,信徒都会骄傲于神明的垂青,更何况是明显地位不同凡响的雅优格尔……像这种信徒,恐怕会时时刻刻赞美神明,展露自己的虔诚,而不是说出这种近拉远关系的话。
他略一沉吟:“您有见过西西伊农·易林尔斯阁下吗?听说他和索斯德爷爷是堂兄弟。”
这想必是在替老师考校新收的弟子到底站在哪边,雅优格尔对这个问题有所准备,心下一定,立刻道:“我确实有幸见过西西伊农阁下,也是他向老师介绍的我。”
推着餐车的侍者恰在此刻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连声为自己的服务不周到道歉,纪评记起来还有餐车这个东西,随意扫了眼又收回视线,听见雅优格尔道:“我很仰慕老师的博学,也很高兴能跟随他追寻真理。”
纪评:……
如果他没记错,这已经是雅优格尔第二次提及真理了。真理实在是个很微妙、很小众的词汇,一般来说,跟随老师学习知识会大众的多。
不是神明直属、不对教会忠心耿耿但对老师忠心……
纪评有点不死心,偏偏推着餐车的侍者就在边上,不好太直白的问,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其他直白的方式:“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