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在斟酌着想原因,但提起往事,索斯德一时间还真有点唏嘘:“发生了很多事,我父母去世了,很多事情堆下来……我信仰的神明并未眷顾我。”
索斯德的语气平平淡淡,似乎并不带任何悲伤,纪评却忽而觉得自己真该死啊,乱七八糟的怀疑别人,戳到别人伤口了都不知道。
他知道索斯德爷爷出身落魄贵族,猜测这中间想必有过一段颠簸不顺的往事,也就善解人意的从未打探过,却没想到会在今天不小心碰到了这段过往。
纪评眼看着索斯德还有继续要往下说的意思,连忙打断了老人家,尝试转移话题:“都过去了,至少您现在有一位很出色的弟子。”
雅优格尔就坐在对面,上好的丝绸昭示着少年必然崇高的教会地位,只是纪评不熟悉命运教会结构划分,难以一眼得出准确判断。
……所以在命运教会的高层神职人员面前提浅信仰、提宗教创伤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索斯德微怔,也笑道:“确实,都过去了。”
他忽而觉得自己好笑,纪评先生历经过的岁月远胜于他,送走的友人亲人想必也不止一位,却依然能保持住温和宽容的态度,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从容不迫。
而他未能学到纪评先生分毫不说,竟还在这里感慨,倒像是几岁的孩子故作成熟的同成年人哭诉压力,委实好笑。
他把视线转向雅优格尔,看向这位纪评先生刚刚称赞过出色的新弟子,觉得自己应当是该开心的,却不知为何心下有点烦闷。
雅优格尔察言观色,及时站起身,姿态是无可挑剔的礼貌恭顺:“老师,您中午要留在这里吗?我去向侍者交代一下您的喜好。”
索斯德自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放下蜂蜜酒。松木桌上的花瓶中插着本就娇艳欲滴的鲜花,偏这花又经侍者精心搭配过色彩,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