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评很生气。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阴沟里翻了船,要不是死不掉,差点真要把小命搭在这里了。
他早该发觉不对的,绯乔那么反常,都怪他满心想着等下要怎么避开伦温尔和索伦问事情,居然不曾提起戒备。
越想越气,气自己。
痛死了。
他示意玛瑙停手,出声问:“绯乔在哪里?”
“污秽”生物一般都搞不死,顶了天半死不活,他不打算多费力气。
桃林里的哗啦啦声早就停了,所有骷髅头都害怕的藏进了叶子里。
摆脱险境的伦温尔和索伦一路小跑着到纪评身旁,默默看着那一摊烂了的枝叶花瓣蠕动。
伦温尔:“它好像没有发声器官诶。”
你问了它真的能回答你吗!
索伦脸色有点苍白,刚喝过的面汤本来就半生不熟的在胃里翻滚,现在雪上加霜,他有点想吐。
那像是断肢血肉混着花泥尘土,总之就是糟糕透顶。
已经听完无声呓语的纪评排除掉无谓的尖叫、诅咒和求饶,从里面拼凑出有用的信息,简单概括:“它说它被骗了。”
伦温尔:“啊?”
“有人承诺给它安宁,给它平安,给它永不凋谢的爱意,但最终只给了它孤独,给了它永远的饥饿,给了它虚幻的臣服。”
伦温尔一一对应上,想了想自己刚才的经历,道:“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安宁和孤独都代表无人打扰,平安和饥饿则都不会受到外在伤害,至于爱意……臣服和爱意难道不是一个东西吗?”
这位出身贵族的教会小队队长像是已经懒得掩饰自己过于丰富的社交履历,兴致勃勃道:“王都有些绅士就爱向淑女表达臣服,嗯,那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索伦不想理会他,径直问:“那……那小妹妹呢。”
纪评摇了摇头:“它没说。”
玩偶三步一跳,摇摇晃晃又缩进了他怀里。
小绅士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偶却不见喜悦,面色沉凝,最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真是亏大了。”
亏大发了!
他取出邪神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