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听到谢临濯的悲惨往事,心里暗爽,她想也不想道:“活该,他那种性格想必他的父母也是极不喜欢他的,这才会将他送到山上修什么无情道。”

她话音刚落,院门陡然被推开。

谢临濯站在暮色之中,晚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手里提的剑不停地流淌着血水,法衣上浸染了大片大片鲜血铺成的梅花。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赵时宁一眼。

赵时宁骇得呼吸一窒,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是不是将她骂他的话全部都听了去……

她知道自己要完,但有白琮月在这,她又不能像以往那样秒跪。

在美人面前她不愿意丢了面子,于是强撑着与白琮月继续说话,好像完全忽视了谢临濯的存在。

反倒是白琮月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弄得一身的血,你没有受伤吧?”

“幽都山,去摘锁魂草。”

谢临濯说话时赵时宁连抬头都未抬,他脸色愈发难看,言简意赅回答了白琮月的疑问,也没有再和白琮月多讲,转身进了房间。

白琮月听到锁魂草三个字,视线扫过赵时宁茫然的脸。

他的眼神带了些许惋惜,对着赵时宁说道:“你师尊定然听到了那些话,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赵时宁想说她本来日子就挺不好过的,但她考虑到谢临濯说不定能听见她说话,于是硬生生将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也不知为什么,在白琮月面前,她莫名奇妙的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给说了。

“你这只狐狸精,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才害得我口无遮拦,闯下这么大的祸。”

赵时宁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对白琮月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现在对他的称呼已经变成了狐狸精。

白琮月陡然站了起来,走至她身前,艳压春光的昳丽面容离她近了些许。

她立刻变得昏昏沉沉,两眼发直,只能看到他鼻尖那点殷红的痣,喘息间全是他身上甜丝丝的香味。

他手指轻轻挑起她黏在脸颊上的一缕碎发,“这不怪我,谁让你方才说我的法术不太行,我这人最记仇,所以就想让你体会一下。”

赵时宁气得两眼发昏,对着白琮月的脖颈就是重重咬了一口。

“死狐狸臭狐狸骚狐狸,我咬死你。”

白琮月轻轻打了个响指,赵时宁身体一软,趴在了桌面上。

他视线落向临窗而立的谢临濯。

“你这徒弟的身上,好像多了一魂一魄,这魂魄的主人想来我是认识的。”

“此事似乎与你无关。”谢临濯语气森冷,带着一股莫名的火气。

白琮月见他说话夹枪带棒,眸色渐深,抬手抚过脖颈的伤口。

“你这徒弟颇为有趣,我可不想你将人弄死,毕竟生生被抽出魂魄,只怕不死也残。”

谢临濯想到方才赵时宁与白琮月亲昵的姿态。

不由自主忆起昨日赵时宁还在口口声声说爱她,缠着他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