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甚至不知道是生是死。

张尘只觉得一股热流在身体内上下流转，几个周天后一头扎入胸口，刺骨的疼痛自心脏传来，紧接着是极致的舒服。

“唔…”

清新的味道冲上头顶，令他瞬间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伟岸的身影，韩老魔沉默的立在对方身旁。

张尘站起身来，简单活动一下身体，迸裂的经脉尚未恢复，一身灵力无法动用半分，强烈的痛楚让他有种哀嚎的冲动，却被其生生忍下，脖子上青筋暴起，伤口又开始淤血。

按说这种程度的伤势根本不能动弹，他知道一切都是那道身影在起作用，无视旁边的韩老魔，冲着白山躬身一礼。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自己似乎是在通天莲的莲叶上，只不过位置非常深，以致于这片灵力撑起的空间内充斥着腐烂的味道，与刚才昏迷中嗅到的清新气息形成强烈的反差。

白山缓缓转过身来，手中把玩着那个龟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死过一次了，有何感想？”

张尘不语，他的确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见他不答话，白山自顾自道：“掩天诀的珍贵，你也清楚，真觉得我会放你走？”

“最后一次机会。”

他眼神不悲不喜，张尘却感到一股清晰的杀意，此时自己根本无法承受，更多的伤口开始流血，皮肉吱嘎吱嘎的响着。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张尘双膝跪地，两手置于胸前，诚恳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头脑中空空如也，闭目狠狠叩了下去，力道之大，将脚下莲叶生生砸出一个坑来，久久未曾抬头。

“起来吧。”

微微叹息一声，白山淡淡道，他才不管张尘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为自己所用便可。

张尘听话的抬起头，眼神十分复杂。

一旁站立的韩老魔却是笑呵呵的拱手道：“恭喜师叔喜得爱徒，王师弟天资聪颖，日后定然能成大器，扬我天魔宗威名！”

说完上前殷勤的把张尘扶起，丝毫不见方才对战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