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保王室一脉,便将“连枝”种在了师兄与如今的君主身上。
生枝置于君主,死枝置于师兄,生死相连,无上束缚。
君主生则师兄生,君主死则师兄殁,没有反之,借此钳制于他。
为他们征伐大漠,一统西域,还妄想将手伸至四海。
那迦眼中泛起一阵悲凉,如今王庭兵强马壮,众国归一,便不再需要师兄了。
所以想来个,鸟尽弓藏。
摩那娄诘眼中暗流汹涌,月光下,他的神情带着一丝阴冷,“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只有我杀,没有他杀。”
想一直束缚他啊,可惜,他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们想让他低头,那他便砍了他们的头;他们想让他跪下,那他便一寸寸敲碎他们的腿骨,让他们自此长跪不起。
最后纵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那也得是他自己杀的自己。
那迦叹息一声,满腔的悲哀与无奈。
他们想要滔天的权势,想要冠绝四海的声名,即使白骨成堆,血流成河,他们也要挟着他人去攀那权势巅峰,去够那假誉驰声。
他们不仅毁了自己,还弄脏了他人,这就是弄权者。
他嘲弄一笑,随后转目看着满池飘雪,想必师兄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少主,法师!”
两人闻声齐齐回头,叶昭榆手里抱着大氅,一脸惊艳的看着雪中回眸的两人。
传闻佛前有花,名优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她刚刚好像真的见到了。
红衣墨发,素雪袈裟,回眸一瞥,俱是芳华。
她轻轻走过去,生怕唐突了这美景,抬手将大氅递上,音色低软,“少主,下雪了。”
摩那娄诘接过大氅,眉间阴郁俱散,摸了摸她的头顶,唇角扯出一个弧度,“乖孩子。”
叶昭榆嘴角抽了抽,她不是很想要这夸赞。
这夸女儿的语气是怎么肥四,他果然想当她爹!
摩那娄诘朝着那迦颔了颔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叶昭榆会意的朝法师一拜,随后步伐轻快的跟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