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又岂敢和本宗掌教讨价还价呢?咱们掌教是个明白人,我就是个贪图蝇头小利的后辈,只要能让我这个后辈心里面稍微舒坦那么一点,凡事都好商量。否则行他做初一,还不行我来做十五么!”
说到最后,杨洛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语气,不禁把唐野和赵山河都听得是目瞪口呆。
要说这俩人在以往岁月里也都是见过大小场面的人,对于一些趾高气昂、嚣张跋扈之辈也都并不得意,但却不知为何,今儿听了杨洛的这席话,非但没让他们觉得有多抵触,反而还让他们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以一介后辈弟子身份,就敢和高高在上的一宗掌教顶牛,不要说他们连想都没想过,就是方子墨、珈蓝等本宗杰出弟子,怕也都没那个胆量去尝试吧?
“对对对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咱总不能吃亏不是,兄弟我支持你!”
往往在选择立场的时候,赵山河总是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杨洛这一边。
若是以他的格局来定调人生,那便是兄弟之间本就该肝胆相照,无论杨洛的立场是对是错,他都会以兄弟情义为尺来作以衡量,跟上也就对了。
一时之间,倒是让得唐野好生为难,“杨洛,山河,你们能把我当成自己人,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各自主见,我对此深表欣慰。但也请你俩换位思考一下,我父唐龙、二叔唐虎,乃至我二爷爷唐肖肖、三爷爷唐玉尘,可以说都是对本宗忠心不二的股肱长老和太上长老,如今你们竟要和本宗掌教暗中较劲,又陷我于何地呀?”
“唐姑娘,要我说呀,你也不必辣么为难,等你回去后,只管把我的原话和你父亲、二叔还有二爷爷、三爷爷如实相告,即便是传进了掌教耳朵里也没什么,又要当又要立,让他自己看着办呗。反正,我就是一清清白白的晚辈后生,咱们掌教要真想处心积虑的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闪躲不开不是。”
杨洛侃侃而谈,一副宁可自己顶罪也不让朋友为难的凛然气度。
然则,这反而更让得唐野不知所措,思忖了良久,忽然蹙眉问道:“又要当又要立?当什么?立什么?”
杨洛连称没什么没什么,试图就要到此掀过这一篇。
奈何,却把一旁的赵山河乐得是前仰后壳,面部肌肉都快要笑抽筋了。
“山河,莫非你知道掌教又要当什么又要立什么?”唐野好奇心使然,转换了目标。
岂料,赵山河的笑意是越发夸张与肆无忌惮了。
杨洛生怕他这位看似老实敦厚、实则一肚子弯弯绕的兄弟将那句江湖混话给补充完整,当即灵机一动,便抢先转移了话题,“行了行了,掌教又要当什么又要立什么这都不重要,眼前我们最需要考虑的,是不是该好好研究下财神山的风水格局?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总算是有座山头可以立足,接下来可有得你俩忙啦。”
“这么说,你是已经做好决定,要出去避上一阵?”赵山河止笑。
杨洛点头,其神情也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是啊,宗门这边暂时也算是安稳了,但在宗门之外,却还留下两颗毒瘤尚未除去,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俩会对洛河塘的兄弟们下手啊。”
“嗯,你这担心倒也确有可能会发生。”
赵山河略一沉吟,跟着也点了点头,“不过,做兄弟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你也不能太过强求,正所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若因你一时心急而乱了方寸,反而更容易让夏安钻了空子,陷你于被动。况且以夏安的当前修为,再加上一个夏夜,饶是你再有准备都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所以说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处境可不是很乐观呐。”
“放心,我自己会多注意的。”
对于好兄弟的良言相劝,杨洛似乎还是能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