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修真阁阁主——方坤。
方坤比佟大成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但在本宗的话语权,却是毋庸置疑,尽管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佟大成却是心如明镜,这显然是在为自己解围。
现如今,炼丹堂与炼器堂之间的关系本就形同水火,而自己的徒弟偏生又跟炼器堂首座的女儿走得那么近,还共同组建了劳什子财神帮,这无疑是相当于站在了炼丹堂的对立面。
若是这个时候没人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炼丹堂难免不会记恨在心,甚至今后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对自己徒弟做出些过格的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呢,就算有人愿意在这时候站出来为他说话,夏冬也未必就会买账。
毕竟,大家同为宗门骨干成员之一,真要是叫起板来,夏冬可不认为,修真阁真会因为一名毫不相干的杂役弟子和炼丹堂闹僵。
于是乎,他也就笑了笑,言道:“方阁主,修真阁选拔弟子的标准可是向来很严苛的,又岂能坏了规矩?再说了,你也要为炼丹堂想一想嘛,近年来各地灵材都十分紧缺,尤其是炼制筑基丹的几味主药材,即便由我们自己来种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长成,若不是优中选优的培养弟子,恐怕炼丹堂也拿不出多余的筑基丹吧。”
“哼!夏堂主,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告诉掌教和诸位同门,修真阁是依仗着你们炼丹堂才有今天的么?”
方坤这话一出口,倒是把夏冬噎得够呛。
显然,方坤这是失算了。
眼下一个炼器堂就够他喝一壶的,要是再加上个修真阁,往后炼丹堂的处境岂不要变得更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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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不得不审时度势的对此事重新加以衡量与考虑。
见夏冬迟迟都没出言反驳,掌教仲天羽忽然莞尔一笑,适时地出声打断,“方阁主,夏堂主,你二位可都是本宗位高权重的长老,何必因为这么点小事闹得不痛快呢,今日且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掌教都已经发话了,他二人还能说什么呢?
自然是各退一步、冷静对待了。
随后,仲天羽又向着执法堂堂主‘常云龙’使了个眼色,常云龙立马心领神会,接过了话茬,“掌教,诸位同门,在下倒是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大家说说。近几年来,本宗弟子之间的关系虽也还算融洽,但与外界的接触未免太过密切了些,甚至更有甚者,居然不把门规放在眼里,常某身为执法堂堂主,不得不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一经查实牵扯到本宗声誉或利益,到时可别怪常某公事公办,绝不姑息。”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倒也令得在场一众长老肃然起敬。
须知,执法堂在昆仑仙宗的职权可是依据门规执法、施刑的,上到掌教、下到每名杂役弟子,都在他的监督范围之内,谁又敢保证自己不犯错呢。
况且,就算在座各位可以凭借身份逃过追责,亦或是将功补过,可也总要为了座下弟子深谋远虑吧?
更何况,常云龙的修为又是掌教之下第一人,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去得罪这样一个狠茬。
而实际上,仲天羽之所以暗示常云龙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又何尝不是出此考虑。
身为统揽全局的一派掌教,往往有些时候,对门下适当的理解和包容是应该的,但适当的警告与震慑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在场的每一位也都是心知肚明,往往常云龙提出的观点,基本上大都在私底下得到了仲天羽的授意,要是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他们也就不配坐在这里了。
至于接下来的氛围,自然也就比之前和谐多了。
直到天色渐暗,一众长老才纷纷走出昆仑宝殿,三三两两的步行下山。
佟大成独自一人走在下山路上,面庞神色晦明晦暗,尽管他在昆仑仙宗也是长老身份,但平日却是很少接到掌教召见,可今日又为何会想到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