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香都还没有忘记当时听到这个三十个铜板的时候自己的那个心情。
“三十个铜板我都可以在李郎中这里吃半个月的药了,后来我就想着吧,反正横竖就是个风寒,在家里多待几日就是几日吧,这要是真的请了镇上的大夫过来,诊金和医药没有一百个子下不来。”
她心疼银子,是真的心疼银子。
男人在宋晨家地里干了这么久,家里才见到一些银子,才能吃得饱饭,这一下要花出去这么多她哪里舍得。
曾九香的这个话听得宋晨眼中满是讥讽。
这样的人,简直是自私到了极致,也贪财到了极致,她还真是纳闷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呢?
这要是放在他们家,只要是孩子有点头疼脑热的,她爹娘肯定是担心得要死,就算是没银子都会想尽办法去挣钱,只为给孩子看病。
结果这个曾九香就有意思了,孩子病一直不见好,她人都去了,又嫌弃太贵就回来了。
“继续说。”
宋晨不屑归不屑,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
曾九香这会儿也不敢再说宋晨什么了,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像宋晨这样的人,不让她男人继续干不是不可能的,她对老宋家和其他那些人的那个狠劲,她差点就忘记了。
到时候他男人没活儿干了,宋晨赔两个月的工钱,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影响,她身上的这件衣裳都比她男人两个月的工钱要多了。
但是以后,他们就没有银子赚了。
日子又会回到之前的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
她儿子还能不能在学堂上学还是两说。
想明白这些,曾九香就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宋晨十分的客气了,之前不打算说的话她也是什么都说了。
“我从镇上回来,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一个人,他让我带他来北关村,说是找他的一个亲戚,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带着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