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晨笑了笑:“先生刚还跟我说克己复礼,现在却汉失其鼎,此谓之苟有过,人必知之否?”
张纮没有因此感到羞愧,而是正色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这样。”
沈晨点点头,承认说道:“不过孙权并非良主,先生若是心中有抱负,就应该寻找真正的明主,而不是跟随孙权。”
“你”
一旁孙权顿时大怒,愤然起身指着沈晨说道:“你凭什么说吾.”
“嗯?”
沈晨狐疑地看向他道:“吾什么?”
“吾吴侯不是良主?”
孙权反应还算快,向着东北江东方向拱手说道:“吴侯继承父兄基业,在内修养民生,剪除叛乱之贼,在外讨伐李术,大败江夏群寇,此非明主之相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站在东吴的立场,孙权是有明主之相的。不仅礼贤下士,有勇有谋,而且非常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比如早年孙权喜欢亲自上阵打仗,学他的父亲和哥哥一样,以三流的武力冲锋陷阵,手刃敌人。
然后张纮就劝诫他不要这样,虽然后来还是有合肥之战的情况。但顶多是带人去前线看看情况,在张纮劝诫之后,就几乎没怎么像早期那样亲自冲锋陷阵。
还有射虎这件事。
孙权也喜欢跟他哥哥一样打猎,而且特别喜欢打老虎,天天骑马追着老虎射,还用戟跟老虎搏斗。
像苏轼那首“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说的就是孙权射虎的事情。
后来张昭知道了这件事,就去劝他不要射虎,虽然孙权还是喜欢这么干,但最终听了劝告,不再骑马射虎,而是搞了个射虎车,坐在保护车里面射虎,让自己稍微安全一点。
所以孙权在多数时候比较我行我素,可早期不算荒唐,至少早中期除了合肥事件和背刺盟友以外,整体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晚年拉垮了点而已。
沈晨当然知道将来的孙权差劲,但现在的孙权确实正处于少年上升期,想用道理说服张纮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他沉吟片刻说道:“孙权籍父兄之名义罢了,虽然看似优良,比之父兄差远了。”
“.”
孙权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当中闪烁过一丝碧绿的眸色。
父兄这两座大山,压得他太久,他需要证明自己!
张纮沉声道:“我主德才俱备,品贤皆嘉,不比父兄差,沈小郎若是想贬低我主,劝我投降,那就大可不必了。”
沈晨笑了笑说道:“不愿投降也没关系,我想问问先生,孙权在江东的沿途布置如何。”
“无可奉告。”
张纮闭上了眼睛。
沈晨摆摆手:“来人。”
“将军!”
门口冲进来七八名卫士。
“把张玄带去前院,严刑拷打。”
“唯!”
“沈将军!”
张纮大惊失色道:“你说好不会伤害我们父子。”
沈晨说道:“我只是答应不会杀死你们,但不会保证对你们进行拷打,打仗嘛,不能迂腐。”
“哼!”
孙权倒是很硬气,被抓住后冷哼道:“父亲,不用与他啰嗦,要打便是。”
“拖出去!”
沈晨挥挥手。
卫士们便把孙权带出去。
张纮连忙起身想去阻止,却被卫士拦住。
“沈将军!”
他大怒道:“这岂是有德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