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清醒清醒,你想想我吐槽母司这种人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所以渣男是跟我开玩笑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我渣男!”
方自归说这句话时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却用的是有些沙哑的超重低音,方自归只感觉自己非常不容易。然而,云儿丝毫不体谅一个性情刚烈的男人用超重低音表达强烈思想感情的难度,用她的超细低音继续挑战方自归,说:“不,没开玩笑,我就表明你有这种想法你就是渣男。”
“我是不是,你应该足够了解。”
“根本不一样。”
“所以你觉得我也会去找小老婆吗?”
“你说那正常之后,我觉得你就有这种可能性。”
方自归头都晕了,特别是用超重低音说了这么多感情浓郁的话之后。方自归突然觉得,二十三岁的云儿简直比十九岁的前女友小柔还作。
见方自归气鼓鼓的不说话,云儿把语气调整得温柔一些,“你骂完我我甚至还在叫你亲爱的。”
方自归又缓了过来,“我没有骂你啊,除了那一句‘他妈的’。”
“别除了,说了就是说了。”
“我一直跟你讲道理,但是你跟我说我摆起来了。”
“伤人的话不要给最亲近的人说。”
“你讲不讲道理?渣男,贱人,封建余孽,这些都是谁说的?”
“我自始至终也没说你脏话,我说的是母司。”
“你刚刚一直就强调我有那种想法我就是渣男。”
“我肯定要说我的想法,然后说你的思想有问题。你觉得正常,其实下意识就会认同。”
“我不认同啊,我只是说是有这种社会现象。”
“但是我觉得这时候你已经有这种思想的萌芽。”
“云儿,你混起来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要讲道理吗?好,我现在讲道理给你听。”
“好,我洗耳恭听,只要你讲得有道理。”
云儿喝了一口热水,“你听好了。”
方自归无可奈何地看着云儿,“行,你说吧。”
“《共产党宣言》说,现代的、资产阶级的家庭是建筑在什么基础上的呢?是建筑在资本上面的,建筑在私人发财上面的。这种家庭的充分发展的形式,只是在资产阶级中才存在,而它的补充现象是无产者的被迫独居和公开的卖淫。这段话说明什么,说明如果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讨很多小老婆,大量底层人民会面临无法获取性资源的困境,黑市由此产生,犯罪率因此升高,每个男人都想着怎么去疯狂敛财了。像你和母司这样的有钱人如果没有道德,也去讨很多小老婆,就更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和悲剧的产生。”
方自归突然有点儿懵,因为云儿突然从小女生式的作,泼妇式的骂街,一下子上升到《共产党宣言》这么高的理论高度了。
就在方自归懵逼的时候,云儿又说了一句:“我感觉母司那样的人,有点像《金瓶梅》里的西门庆。”
现在,又开始从文学的角度进行批判了,云儿对母司真是多角度多维度地降维打击,这要是没看过几本书,都听不懂云儿是怎么骂人的,都没办法跟云儿对骂。
好在方自归以前工作不忙的时候还看了几本书,方自归道:“不是吧。因为……西门庆,他是个滥情的人,他随便什么样的人,只要是能够交配的,是有些姿色的,他全都感兴趣。但母司不是,母司还是要看对象的。举个例子,他大老婆谭悦你见过,绝对不是美女吧?母司上大学的时候,那种天天就知道打扮不喜欢读书的女孩子,他不喜欢的,他就喜欢读书成绩好的。”
“那时候,他的物质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所以他很看重女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