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道:“简单地说,中国经济受制于不可靠的外国投资及技术。而印度在企业家精神、金融体系、民主政治等更可靠因素的推动下,终将超过中国。”
方自归反驳道:“那为什么七十年代,印度的人均GDP比中国高,而现在,中国的人均GDP是印度的几倍?如果中国企业真像塞谬先生说得那样没有竞争力,为什么中国的外汇储备,能够从十年前的一百亿美元增长到现在的三千亿美元?”
雷尔夫道:“那是因为巨大的出口补贴。中国出口商每向美国出口一美元商品,实际上只收六十美分。而美国公司向中国出口一美元商品,中国要收30%的关税。美国工人可以和中国工人竞争,但他们竞争不过被操纵的汇率。”
方自归冷笑道:“笑话。操纵汇率?为什么八九十年代不说中国操纵汇率?从八十年代末到现在,汇率一直在10:1和8:1之间波动,并没有大起大落。美国工人的小时工资是中国工人的五十倍,美国工人怎么与中国工人竞争?美国连普通操作工都开车上班,怎么跟中国工人竞争?”
雷尔夫道:“其实公平竞争的话,中国公司对西方公司不构成威胁。”
方自归问:“为什么?”
雷尔夫道:“最重要的一条原因,中国公司缺乏创新。中国人还走在低端仿制和假冒的道路上,中国对知识产权没有足够的保护,中国的教育几乎全是记忆与背诵,这些都导致整个社会缺少创新的动力。”
方自归道:“中国的教育确实需要改革,但中国的教育可并不都是背诵。那些屡屡在国际数学和物理竞赛中获奖的中国学生,难道靠的是记忆和背诵吗?况且,创新用的是这个,”方自归用右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去过美国才知道,中国人的这个东西并不差。”
胡尔达小姐插了一句,“事实是,中国现在远远落后于西方。”
方自归针锋相对,“事实是,二十五年来中国年均经济增长10%,名列世界第一!”
塞谬道:“可是,中国的经济增长是从一个低得可怜的基础上开始的。看似快速的增长,不足为奇。比如拿中国和捷克比较,虽然九十年代捷克的年均增长率只有4.1%,但捷克的人均GDP从三千六百美元增长到五千美元。中国同期10%的增长率,对应的是从九十年代初的三百美元,增长到九十年代末的八百美元。如果我们比较增长的绝对值而不是增长率,捷克是中国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