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喻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胳膊抹掉男人脸上的泪,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我开玩笑呢,你怎么哭了,唉,别,别哭,没事的,我……”
一句话没说完,傅寒川抓着他的手,将他紧紧按在怀里。
紧紧交叠的手掌在不停发抖。
肩膀处的衣料不断有泪水滑落,一点点浸湿,渗透,滚烫又灼热。
傅寒川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将压抑的痛苦积攒成泪,不受控的流了满脸。
耳边粗重的喘息逐渐加深,渐渐转为抽噎,哭泣,哽咽。
不确定的言语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愿意为了爱人做出那项选择,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死亡依然会不可避免的产生害怕。
对于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即将失去,不可避免的产生不甘。
他和付知言是一个人,他们的思想在那刻共享,他们都自我催眠过,哪怕他们离开,言言也会被人好好照顾,带着三十年寿命,家人的陪伴,言言会幸福。
可对方在疾病中那副难受到不行的脆弱模样,又亲自戳破了那层自我欺骗,忍不住后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