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依然如曾对视的千百次那样温和,却又在如今只是简单的对视,就总让他觉得心颤,想要逃避的眼睛。
带着他分辨不出到底在哪见过的熟悉感。
诡异的错乱感。
以及,从最初,他就在刻意逃避,在刻意忽视,不敢直视的。
告别。
温言喻颤了颤酸涩的眸,喉头一阵发紧,想要解释点什么,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呼一吸间,酸意萦满了鼻腔与眼眶。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敏感。
不光是心理上那无法痊愈的疾病带来后遗症,也是自付知言出现的那刻起,心底便产生的某种不安。
他的直觉在某些时刻总是惊人的灵敏,但时常因为他自己的不敢面对,而被刻意忽略,总是在发生后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早在一切发生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如同在新年那夜,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傅寒川后的疏远又忍不住靠近。
被剧情控制着自己对傅寒川告白后,在傅寒川找上来时他明明只要一句,他是在炒作,他不喜欢傅寒川。
以傅寒川对他的纵容,只要他继续演下去,他们就可以重新成为朋友,傅寒川也可以当一切没发生时,他选择了逃避。
又如同。
在与付知言绑定那天,在被反复折磨死亡,他一次次对付知言发泄戾气那时,每每对视上付知言的眼睛,他总会熄火。
他就该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