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闻眼神复杂的看着曲欣悦,棱唇轻启,嗓音微涩。
“悦儿。”
曲欣悦目光从院内举着火把的众人脸上,一扫而过,果然有几个眼熟的大汉。
她看向呼延闻,微微蹙眉,问:“那么我现在该叫你呼延王子,还是曲战哥呢?”
呼延闻目光深深的看着曲欣悦,哑着嗓音:“在悦儿这里,永远是曲战。”
曲欣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院中举着火把将她包围的壮汉护卫们,开口。
“悦儿所认识的曲战哥,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欢迎悦儿。”
曲战眸色落在跟随曲欣悦潜进来的斥候精英们身上,开口:“彼此彼此。”
不过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自嘲一笑:“我以为这次能留下你的悦儿。”
他挥挥手,让大汉护卫们退下,从小到大,让着曲欣悦已经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
他低垂眉眼,掩住眼底复杂情绪后,指了指院竹林下的石桌。
桌上正温着梅子酒。
“不介意和哥哥喝一杯吧。”
曲欣悦抿了抿唇:“不能喝。”
曲战脸上眼底露出痛色,自讽一句:“咱们之间要这么防备了吗?”
曲欣悦叹了口气,回答:“是因为我有身子了。”
曲战神情一怔,心脏骤然疼了起来,他甚至要微躬起身,才能缓解这种抽疼。
他阖上眼,掩住眼底的苦涩情绪,心道:果然留不下她了吧……
再睁眼,曲战看向曲欣悦的目光,多了几分疼惜和不忿,质问。
“你都有身子了,上官濂那斯有脸让你远赴边关?”
曲欣悦脸微红,小声替上官濂解释:“他不知道我有身孕之事。”
曲战闻言脸色稍霁,只是一想起几个时辰前,听到延峰关外曲欣悦与龚屠对战的事,心不由一跳。
他板起脸,上下打量曲欣悦,焦急的问:“龚屠老匹夫有没有伤到你?”
曲欣悦摇摇头,感受到曲战一如既往对她的关心,心中五味杂陈。
她来王庭,便算准了曲战不会对她狠心。
只是她这样算计曲战,心底到底有愧。
可想到继续打下去,最终受苦的,还是千千万万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