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话逗笑了:“但也不用什么都往那边想。据我所知,还有一种人也可以拿到这种毒药。”
楚赦之何等聪慧,一点就通:“你是说,他们在外面养的情人?”
“那个唱戏人,手上没有任何劳作的痕迹,皮肤滑嫩,说话和走路时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而且专业的戏班子不会只练嗓子,还要从小苦练基本功,下盘不说如武林人士一般稳健,但也要比没练过的人稳一些,可那个人……我只能想到\u0027矫揉\u0027二字,而且那种矫揉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的。”
答案呼之欲出,楚赦之从我的未尽之语中猜出了大概:“象姑,对吗?”
象姑,又称小倌,《杂文》有载:“四方指南海为烟月作坊,以言风俗尚淫,今京所鬻色户,将乃万计。至于男子举体自贷,进退怡然,遂成蜂窠。”而前朝旧皇城临安西区便有一片有名的象姑馆,象姑们从小被精心培养,个个涂脂抹粉,插花戴彩,貌比花娇,各有长处。而在本朝,象姑被视为“邪门歪风”严厉管控,然而作为孝期不能近女色时的替代品,时人对象姑的需求量并不小。所以即便有所管控,但明面上的风气止住了,在官府触碰不及的地方,从事此类行当者屡见不鲜。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二个疑点,他自尽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都该死,所有人都欠他的。”
楚赦之反复琢磨:“所有人都欠他……所有人?若没有你我出手阻止,长青湖上那么多人都会受牵连,可不止是翟家和澄旸村的民众,是什么人才能让别人觉得\u0027所有人\u0027都欠他?”
“不排除是疯人疯语,但还有一种我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我蓦地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寒芒:“你觉得,程历和翟狯非要把我们邀请到自己家的目的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看上我们什么了?”
楚赦之:“一是我的功夫,而是你的身份——和尚。”
我想到之前交给楚赦之的那瓶薄荷清心丸:“你把药喂给那个少爷了吗?”
楚赦之摇头:“我只喂给了那个澄旸村的村长,不然他宁肯沉到湖底也不肯让人靠近他。”
“那就再排除一个翟狯怕你喂给他家少爷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把你带回来试探的选项。”手掌轻轻拍打着水面,指尖被热气熏的通红:“长青湖,青龙神……翟狯的某些表现也总让我觉得怪怪的。罢了,剩下的部分就等到看见长随口中的尸体才说吧,总之能确定的就是,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但对我们别有所图,而且多半不怀好意。”
楚赦之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却在抬手时不小心碰到额头上的淤青,一想到自己就是顶着这副尊容和小九有了第一次,他就懊悔地想要哭出来:“面对不怀好意的翟狯,你打算怎么做?”
我微微耸肩,言辞轻松:“嗯……只要比他更不怀好意不就行了?”
楚赦之笑出了声:“时间差不多了,那么还是像之前那样?”
“你负责澄旸村村长和尤宅里的尸体,我在翟府套话。”三言两语敲定分工,互相没有异议——说实话,其实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