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哥,你又有客人啊?”柴乐跟着莫心素路过了一群玩耍的孩子,一个个脸上脏兮兮的,看到莫心素时很开心的打招呼,其中一个小姑娘指着柴乐道:“咦,这个叔叔不是刚才在路上自己对自己说奇怪的话的人吗?”
柴乐脸上黑红交接,脚趾不自觉地抓地,难得地感觉到羞耻——原来刚才陷入幻觉的时候周围还真的有人!
“咳,”就算是蒙着眼睛,化名莫心素的我也能感觉到柴乐身上的气压,用咳嗽把笑意压进喉咙:“妞妞,不可以用手指指着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哦。”
“好,”小女孩放下手,脆声应道:“我知道了,哥哥又在和新的客人玩过家家,对不对?”
我仿佛听到了柴乐的脚趾在鞋里打洞的声音,忍着笑点头:“是啊,我们刚才就是在玩过家家,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
柴乐推着我新做的轮椅加快速度离开那群孩子:“刚才那个孩子说你又在和新的客人玩过家家,所以,每个找你的人都会经过那样的考验?”
“啊,毕竟在下只是一个身有残疾又目不能视的无家之人,不得不小心一些。”我抿唇一笑:“放心,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你刚才的样子只有那几个孩子看到了,他们过几天就会忘记的。”
没有家么……柴乐抬头:“院子里有一棵桑树,就是这里吗?你的房子建得很偏,都快要出城了。”
我轻轻点头:“就是这儿,我们进去说话吧。”
“在下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据那些孩子的父母所说,我是从途经此处的商队运送的货箱里掉出来的,醒来时就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在心里疲惫地叹了口气,都说和尚不打诳语,可我现在说谎真是越来越熟练了:“柴大人说看到我的字想起来一个人,竟不惜为此向在下这个无名之辈屈膝,看来那个人对柴大人很重要?”
不是对我重要,是殿下……柴乐看着面前人苍白双眼上将脸庞遮了大半的白布,声音微微哽咽:“是从前的朋友,我一直以为他已经过世了。你的字和他很像。”
观沧澜挖的坑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模仿他人的字迹虽然不是很难,但如果是很熟的人,稍不注意还是会被看出破绽。我笑容不变:“听说前朝一位皇帝最喜五柳体,点三榜时便因此将原本只能当探花的考生点为了状元,引发全国苦练五柳体的浪潮,封卷后学子们的试卷放在一起都分不清是谁写的,虽然如今没有当时那么疯狂,但可供临摹的名家帖子种类并不多,偶有二人字迹相仿并不奇怪。”
柴乐心里五味杂陈:“崔……莫公子之所以不愿露面,是因为没有户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