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偶尔会梦到那头老山猫,在闪耀着火把的梦中,它棕绿色的童孔与自己遥遥对视,牙齿咬着流血的羊羔,总是一声不吭。
廖冲踉跄奔向晨练场,一路上,他好几次想丢掉金柑柳条。这是世家公子用过的垃圾,还粘着隔夜发臭的牙垢和口水……但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攥住金柑柳条,死不松开。
这不是偷……
但这就是偷……
廖冲跑到晨练场边,不由瞠目结舌,愣在当场。四周乱成了一团,谢玄、周处等人大呼小叫,正在与一批老学子大打出手。其余的学子兴奋地围在边上,大肆鼓噪挥臂,狂叫助威。
还有一名学子甚至当场铺开宣纸,挥毫蘸墨,将众人混战的场面一一画下来。
“廖冲,过来帮手!”石山宗恰好被人一拳打翻,躺倒在地,瞥见了廖冲。
不待廖冲答话,打倒石山宗的老学子就扑了上来,双腿连环踢出,迅疾生风,一下子将廖冲踹倒在地,手里的金柑柳条也掉了出来。
廖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爬起身,伸手去抓金柑柳条。对手误以为他要反扑,紧接着出腿横扫,右拳顺势连击面门,打得他跌地翻滚,眼角高高肿起,眼前一片金星乱冒。
一阵神智恍忽中,廖冲望见金柑柳条被对方靴子踩过,裂成碎片。他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浑身仿佛被抽掉了精气。碎片被更多的人影踩过,裹散在泥尘里,再也瞧不见了。
“谁说新来的就要守规矩?”他又听到谢玄大喊,“从今天开始,晨练场由我们新生说了算!”
“书院还轮不到你们这些新来的菜鸟猖狂!”与谢玄激战的老生厉喝道,双拳如雷贯耳,呼啸着扫向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