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无涯淡淡一笑,问道:“天有善、恶吗?”
王献迟疑着答道:“当然没有。”
边无涯反问道:“既然人之性受于天,性又属善,那便是善乃天授。可你又说天并无善恶,试问如何授受于人?”
王献不由神情一滞,边无涯又问道:“天地有意志吗?”
王献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吧。”
边无涯追问道:“既然天没有意志,为何只授人善,不授人恶?难道不是有意如此吗?”
王献一个劲地猛摇折扇,向兄长王徽投去求救的眼神。王徽侧过首,专注地盯着酒壶上镂刻的精美镂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边无涯的目光扫过众人,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大晋道门,个个都说道法自然,天地不仁。既然天地是公平的,自然是无心的,那么为何世上善人少,恶人多呢?理应善恶相等才对啊!”
大晋众人面面相觑,这一场大道清谈,似乎隐隐变成了道、魔之分,燕、晋之争。孔九言诸人绞尽脑汁,回忆所读典籍,试图反驳边无涯。
支狩真眼观诸人唇枪舌剑,自己心不在焉,只是思虑如何从绿遗珠身上弄到金阙图录。他并不擅长清谈,也没什么兴趣,与其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不如实打实来一剑,便见分晓。
“小安,你怎么看?”蓦然间,谢玄重重拍了拍支狩真,以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