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一个居心叵测的朋友?”
“你我初次见面,雪姐岂可断言,我对胖虎不怀好意?”
“你小子一看就是阴狠能忍的角色。”红怜雪冷笑一声,“老娘开了这家怡红院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这双招子还从来没看错过!”
“我救了胖虎,以德报怨,这是不争的事实。雪姐大可以询问胖虎兄弟。”支狩真正色道,“雪姐,你要杀我,无非是觉得胖虎心地纯朴,担心他被我利用,卷入是非险恶。可你想过没有,胖虎为什么瞒着你去索桥打劫?”
红怜雪被他言辞带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支狩真沉声道:“因为他长大了。就像是一只雏鹰,渴望脱离母巢的护翼,去冲击更广阔的天空。你杀了我,胖虎会怎么想?他会怀疑自己,怀疑你!你折断了他的翅膀,和杀了他有什么不同?所以我才说,我死了,胖虎也会死。”
“好一张巧舌利口!”红怜雪沉默片刻,冷笑道,“怕是胖虎被你卖了,还会替你数银子。”
支狩真微微一笑,巫灵感应到对方的杀意正在不断减弱。“雪姐,恕我直言,你终究不是胖虎的母亲,你无权替一个长大的男人做决定!”
红怜雪神色骤变,杀意暴涨:“小子,你找死!”
支狩真淡淡一哂,刻意激怒红怜雪:“美人儿,谁找死还说不定呢。”以理说服对方只能一时,唯有武力双管齐下,才能令这阅人无数的美妇真正忌惮。
红怜雪轻叱扑出,左掌探出罗袖,切向支狩真,指甲犹如晶莹冰刀,在黑暗中闪烁幽光。另一只手缩在袖中,似动非动,暗中呼应。
支狩真足尖一点,向后疾退,宛如行云飘悠,不带丝毫烟火气,恰是清风所传的“行云流水轻身诀”。
红怜雪的指刀从他身前堪堪划过,左肘反挑,指刀由下而上,撩向支狩真下巴。招式纯熟,变化流畅,不留丝毫破绽。支狩真再退,指刀顺势下划,如影随形追向支狩真。
支狩真身形展动,一直退到墙根。指刀陡然加速,直插支狩真胸口,发出尖促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