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眩晕席卷她,夏恬竟然不知道,自己也有收获这个男人一丝真心实意的一天。
但是,迟来的爱,还能拯救她吗?
她还对组成一个新家庭充满期待吗?
还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还可以做回曾经纯粹的自己吗?
你看那山中清泉,流经一片被农药残留污染的水泡,再流出来,还是干净的自己吗?
夏恬挪开两步,远离吕非然,再次陷入新一轮的自闭中。
头晕目眩,真是什么也不想干。
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夏阿婆呼喊她:“恬恬?”
老人家面露焦急,明显被夏恬的痴呆反应吓到。
夏恬没听清周围人在说什么,他们每一个人的嘴巴都开开合合,好像很关心自己。
除了阿婆,真正关心她的人还有谁呢?
她不要倒下!可不自觉发软的双腿再没了站立的支撑,她整个人缓缓向后倒下。
吕非然眼疾手快扶住她。
“恬恬!”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涌入心头。
夏恬额头冒着冷汗,迫切的想说点什么。
告诉他们不要害怕,她没事。
“送……博!”
震动的声带迟迟没有知觉,夏恬满脑子都是被屈辱时的那些污言秽语。
他们说,你喊的真好听。
他们说,你很有滋味。
他们还说,你即使不说话,不穿短裙,也很放荡。
他们万恶的声音,裹挟从朝阳走来的那个自己,每一道声音都在呐喊:“你这样有趣,这样干净,就应该丝毫不沾的取悦我们,为何还如此没用?”
“恬恬!我知道!我和阿婆都在这,你等等,我带你去看医生!”
吕非然还来不及高兴夏恬终于能说出一两个字。
夏恬惨白的脸色如碎纸,雪白残破,眉眼俱是沧桑无力。
她像一只再也挣扎不动的蝴蝶,在这个束缚住她的蜘蛛网中,几度挣扎又缠绕住,紧紧不得解脱。
小蝴蝶不想挣扎了。
意识消散到最后,只剩下一团团白线。
夏恬想,放下,释怀,对她来说,原来是这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