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明确

推远人肩膀:“别靠那么近,我还没决定原谅你昨天冷我。”

洛漪张口欲言,最后只能在她错身时追着视线叮嘱:“扇子不要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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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法宝还我,这玩意我都不会用!”

这事当然没着落。

洛漪好像变了很多,还是原本她就不知道她本性如此…犯浑?

她还在思量已离开的人,自然没怎么听清河絮絮叨叨的一顿寒暄。

她回神打断问:

“找我过来不是你大人的吩咐吧?”

清河包扎伤口的动作停一停,城墙石阶上士兵来往频繁,他往里坐了坐,讪讪发笑:“自然是我找你。”

“大人也和你单独说过话,你如今依旧没有想法吗?”

脑中一宕,红霞突然想起另外一词。

黑曜粉,无声无息。

可来得都是仙家盟友,怎会下手?

清河还在说着:“也怪不得你犹豫,毕竟你师姐护你极好,连碰都不让碰…”

红霞短暂思考后,直白问:

“你们对修士有偏见,对吗?”

清河又是一愣,如实回答:“我们只看战力,不分种族。如果是人族士兵拖累,与其让他们浪费粮草,让那些怪物吃去增长气力,倒不如从一开始除去。”

“如果不发起急战,今晚军营有一场宴会,我会向大人请示你的出席,这是最后一次投诚帖。”

她冷漠望着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清河急急站起身来顾不得手上发疼,又改口道:“出门在外总该有朋友仪仗,路不能走窄了,大人对你身手与见闻很抱期待,目前也不用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看看。”

“你想要什么都能争取到,钱、功名和人脉,什么样的消息,还是要炼丹药材,你尽可提。”

“呵。”红霞倒笑了:“我就说,论性子枭那家伙明明更适合检关,却留你这喷子在,原是在等我。”

“什么意思?”

真讨厌这时空,什么时候换她给作别人陪衬了。

“什么欣赏我身手,我都没出手过。能看上我十分里面八分都是因为大师姐吧,她屡次不应召见只与我待一块,你们便改了法子。”

“……”

“你小子坑我,让你疼死算了。”

清河瞧她没真怒,便试探:“你这是…同意了?”

“有报偿为什么不赚?”

没到晚上,绾清的消息竟从路过的修士手中传递给她。

绾清,玄玉宗上修,于虎豹妖王内战中殒身无归。

而符宏明明更慢一步上战场,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事关第一仙宗嫡系弟子安危,没那么快敲定,你也不必再问了。”白藤眉间忧心,从配药中稍稍停手。

真正嫡系弟子早被你们判殒身了。

看来青衣真的治好了他们俩。

她还记得希苓企图和她讲解原理:“青衣一直在找的磁场,是由大批奇石聚集形成的,他们这里人叫它黑曜石。”

“有些能吸收大陆能量,但大部分能通过某种方式反馈通灵大陆的能量,而另种能量又会以数以千倍地匮乏…嗯,他们讲了很多我没有听懂,简单理解就是一个注射器,一个活塞”

“密闭空间,灵力转换通灵之力撬动活塞,一方变成了真空状态不断挤压。”

点数和经验的下落,终于有了眉目。

青衣她,一边想转换办法,一边花了数年时间丈量,有黑曜石存在的土地。

可转换的大陆能量,又去了哪…

那些黑曜石,一寸一寸,累积了成千上万,茫茫找去,眼前都是黑色的海,一片连着一片,望不到尽头…

原来,答案一直就在脚下。

这位大陆同胞,这世界的造物神…

对人族偏爱过分。

有灵根,享受修仙极乐,试比肩神明。

无灵根,便在石海佑护下,长乐无忧。

所以,那人真是妖族第一代君王吗?

红枫雨宫真的能止战吗?

她要来了北荒大致地图,零碎的妖族奇袭的方向,还缺亿点点的妖族驻扎图,战场大致推拉范围,以及…最好绾清他们两次失踪详尽的战事记录。

好想学总裁霸气一声,三分钟,我要以上全部资料。

事实是,她快想秃了,眼睛还超痛。

洛漪这人倒没有打扰她,只是背身倚坐她布图的桌上,偶尔在油盏暗灭时抬指点高火苗,颦眉着倒油,再凑近看一眼她在琢磨什么。

“别倒了浪费,省着点用。”

她看她那不在乎的手法,有点气到。

“如何省,不如不用。”

一晚上闷着,开口第一句说她浪费。

洛漪瞥她一眼,怪怨,嘴角抿平。

红霞摇摇头,懒得和她沟通清楚:“你白天不是还困吗,回去清修你的。”

“这油太难闻。”

“考验你定力的时候到了,加油。”

“……”

习惯对方很快回复,这偶尔不答,她还是会在意,遂抽空抬头疑惑:“怎么了?”

洛漪瞥一眼她又目视前方放空,像问又不在问:“你去哪了。”

“哦,这事啊,谈贿赂条件去了。”她其实回答过白藤师姐一遍,顺口就说了。

“怎么又回来了?”洛漪闻言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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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她想了想,交叉枕臂在桌上,见洛漪还在专注等自己开口,便如实回答:“他们想招诚你,或者说控制住你,毕竟你是这批里面唯一不定又实力高强的修士变数,治病的时候也许看我们两个亲近,以为我是你软肋,咯,给了桌上一堆东西。”

“还有一些没到。”

洛漪听后这才探手展开卷轴,从她旁边挤凑一半位置,在她懵圈中从头细致看了一遍。

“你干…”

“这些符号是什么?这个线又是什么?还有这个标的是什么?”

合着这人前面…都是装给她看的吗??

红霞努力张口又僵住,她在尝试用记号和公式推算,这要怎么开口?

有没有人可以试试,不同时代的人交流真的能完全避免特殊语言吗?

于是她开口了好一会,却始终难受地造不出一个词,她最后都准备违背和商遇说的话了。

洛漪迟疑:“是不是等那些没到的补齐,我才能看懂?”

“…这”

“他们想怎么交换?”

红霞闻言往帐外看了看夜色,仔细听还能听到偶尔擂鼓奏乐、人声激昂的欢呼喊叫声。

回头发现这人还在等她回答,便问一句:“你怎么没去?”

洛漪瞧着人慢慢眨眼一下,似思考转还低视,马上又回视:“交换条件是什么?”

“我们两个都没去,还交换什么。”

错过了就错过了,她还不一定能安全回来,死人要什么盟友。

洛漪眉头发紧:“没有剩下的你会忙到何时?我记得,我没有拒绝你。”

“单纯不想搭理他们。”红霞懒懒支住额头,见洛漪依旧不认同看着,便道:“我看住你也算任务了。”

末了还偏头仔细想了想,越想越对,追问一句:“对啊,怎么不算呢?”

洛漪朝她压压唇角,眼神里还是怪罪占多数,默提了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

见此,红霞得意发笑一声,低头信手继续算,可看着那些标记和交叉线,

竟再难投入状态…

刚刚…做到哪里了?

她挠挠额头,苦苦挣扎了一会,交臂趴伏桌上叹息:“算不出来…”

此外她还要想契约该怎么解除,总不能带洛漪和她一块死。

洛漪她…该怎么交待呢…

暗戳戳换边趴伏,竟瞅到洛漪在发呆。

那人很快察觉多余的目光,略带讶然回视过来,就这样等着红霞开口。

不想几息过去,红霞都是没说话的,灵动青涩的眸色里沉淀着成熟深邃的眼神,却实实在在落眼她身上。

想到这事,身心都是愉悦的。

洛漪带着浅浅笑意,微耷眼皮,为方便人看清,特意再一手支颔近距离让她瞧。

但她回视里,可不局限于脸上。

红霞因动作小小一惊,眼睛睁大不知所谓,但洛漪又没解释,她便没问。

这人皮相优越,她一直知道,所以只是盯着对方眼睛在思考。

所以,当对方目光偏移,从自己的肩膀,手臂,再到随意搁置手腕上的手…她一直在震惊。

过程很短,对方便跳回来对触她余悸的目光,瞧她慌乱的样子,眉眼都在笑。

于是得到她一记狠狠的警告。

洛漪的目光敛了敛,真老实停留着,眼神干净又纯粹,时时在回应她的莫名其妙。

红霞却道奇怪,心腔里的搏动莫名过快,脉压在心腔热泵里声声传导入耳,鼓涨得她耳廓发红。

还油然而生一股挠上背部的热意。

可都在人家眼皮底下,怎敢再反应。

于是,边放缓呼吸,边报以坦然一笑。

面上带些青涩的羞愧,臂弯里的脸似晕染了醉意,吐息里自带竹叶随风的自在飘逸,葱郁又惹人怀往。

洛漪没忍住,柔下眉,眼里含着慵意刮刮她的鼻尖,半倚半枕侧坐,宽袖口因着动作褪下一眼雪白。

骨架又不大,还有些瘦削,枕手垂下桌时,衣云总能松松积落裙上,起身时又能毫不耽误。

她想着,不由去探一把对方的袖角,小小扯住,偷笑着,晃一晃。

洛漪留意着,顺应着一手撤下,就着衣裙交握她的手。

红霞低头,才发现那不是袖子。

夏季轻料隔绝不了手温,又能蒙蒙模糊触感。

她还觉得挺好玩的,正要忍不住这场世纪沉默:

“洛漪,你,你是哭了吗?”

对方闻言,一愣,若有所感摸摸眼角,竟真湿了。

红霞抿嘴,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如此?”洛漪敷盖右眼,突感到眼里发烫,便随手施术止住。

红霞默了一会,揶揄作笑:“大师姐不会因我气哭了吧?”

洛漪睁一只眼瞥她,代入道:“若是我哭了,你会听我的吗。”

红霞变脸极快,心里更是一阵兵慌马乱,赶紧叫住:“你费那劲做什么??你好好说话不要整那些虚的!”

她已经不想再当姐姐了。

洛漪放下手低笑,好端端的眼睛里湿润泛起水雾,另一只里也盈着水光。

小主,

“洛漪?”

她感觉一点都不好。

“在。”

没人说另一个也会落泪啊,所以是什么情况?该怎么解决?

“做我道侣,好么?”

她脱手坐正,惊讶到说不出声。

洛漪耷拉眼色,喉下哽咽难言,没法诀维护的左眼里水光涟漪,又低哑一分,低垂道:“道侣,想做。”

“我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知道。”

“我完成任务就会走。”

“我知道。”

“……”

“你待一晚上,我们就做一晚上;你待一天,我们就做一天,直至你走后,誓言不改,你是我的凡人妻子。”

呼吸越重,语速越缓,笃定且专断。

就怕传达不到…

“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其他人。下一次又是别的什么弟子,人界识的什么人,他们都不比我强。”还短暂思量了:“除了五长老,我还要时间。”

“以后,可以不要让我担惊受怕了吗。”

她的手不知不觉又被握上了。

红霞睁大眼睛去留意她说话的每一个神态,毕竟是寡情的大师姐在尝试表明心意,她想认真的,好好回复。

除却这般不打弯不需猜的方式,的确让她心中雀跃以外。

“洛漪。”她笑着,徐徐道:“不用紧张,你存在契约的占有欲,看我的眼神里总没有那种欲望,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很好啊,若我们像凡间雇佣,你做多少事我自也不必在意,但我们相识不短了,能不散走到如今亦是。”

“我一直秉持朋友是本账目的原则,因此我不能一直赊账的。”

洛漪端着她没说话,神色没变,一指在人腕间拨摩。

“至于道侣嘛,这关系太过复杂了。我是有过经历的人…”

她想到刚刚的纯爱言论,止不住抿笑,觉着大师姐真的纯情到可爱:“而师姐在这块空白,我不能欺负你的。因为有过,所以我看人的眼光很高,很苛刻。比起给你设限,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