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再转过头来,就见赵远的那本书,已经被奉上了王衍的面前,被这位长者拿了过去,顺势翻开。
罗勋的资历不浅,所以坐于前列,这一凝神过去,视线就落在封面上,看到了那四个字。
“通典法论?”
简单的四个字,对罗勋这样的人来说,就足以透露出许多的信息。
“通典,这两个字说明,这里面涉猎不少,或许不是一本书,而是一部书,”联想到起那阵子的传闻,陈止要编撰大典的消息,便有了猜测,“还有这‘法论’两字,难道这部书是法家书?要是如此,那除非是通论法家之说,否则如何能和佛家手记比较,嗯?”
说着说着,罗勋忽然就愣住了,随即咀嚼着那四字书名,脸色渐渐变了。
“通典……法论,通……法,莫非这书真是通论法家之言?这怎么可能?”
就算早就知道了陈止的厉害,知道其人不会做无准备之事,不打无准备之仗,但一样不敢相信陈止能办到此事。
“法家之学,乃是治世之骨,世面上倒是有不少著作,但正因如此,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法家宗师、大家,承过往之法家书,开法家之新言,又或解过往之圣贤语,或者为流传至今的法家著作做注释,往往一家之注释,就有一家之见解,就有一本新的著作、学派诞生,是以书院亦有不少,诸多著作说法,层出不穷啊,这如何能通论?”
想着想着,他又联想到佛家之说。
“相比之下,佛家之言,听说在身毒天竺,亦有分别,但如今在中土的,却是抱成一团,共同宣扬,是以通论起来较为简单,这陈止难道要舍易求难?”
在这一刻,罗勋甚至觉得,陈止找那佛学通论,都比找法家要强。
“不知里面能写出个什么来……”
这么想着,他却见正在翻看的王衍神色连变,瞪大了有些昏花的老眼,一页一页的翻看,越翻越快,表情也越发古怪,似乎有一种急切之意。
但却让罗勋的心往下沉了。
莫非陈止这次失算了?
随着王衍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位老人却忽然停住了,整个人似乎有些怅然若失的愣在原地。
“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