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过最基础训练的家丁,如何能经受得住?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城外,不光有流民、匪患,更是丛林明白,野兽出没,是以一些基础的行伍技能是必须要掌握的。
做好这些安排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这个时代,赶路本身就是一个难以预料的事,是以陈止也要尽早上路。
但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北疆的几个鲜卑部族之间,有要相互厮杀的迹象,整个北疆荷枪实弹,似乎又要有变故降临。
加上陈止的妻子杨氏,最近被查出来有了身孕,于是他临时决定,让杨悠留在徐州,自己则带着人,先往幽州而去,同行的就有鲍敬言等人。
这几位名士,聚集和滞留于彭城,就是为了陈止,陈止当时也有了招揽的念头,但却没有料到,真能如愿。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很多幕僚,都是饱学之士,只是因为出身的问题,得不到中正官的推荐,因而没有足够高的乡品,就没有太好的出路,最终选择的,往往是给一方封疆大吏,或者领军将领为幕僚。
朱守的幕僚郑管、张应手下的王布,乃至最后决定投靠陈止的苏辽,甚至于先前那石勒手下的一些个幕僚,其实都是这样的来历。
但是张亢、束交等人却不同,他们也出身,也有乡品,有名望,也有人脉,只要适当经营,不愁出路,却甘心接受陈止的招揽,虽然打着的名号,是所谓的与陈止言谈甚欢,心有所得,所以随行,时常探讨。
“但是这样的借口,根本就说不过去,又不是游学了,这些人都是成名一方之人,我也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要做一郡太守,是要做实事的,哪里有多少时间,和他们谈玄论道,他们这次投奔,恐怕背后的原因没有这么简单。”
尽管明白这些,但陈止却也没有太多的担忧,因为这一个人的麾下人数越多,人心就越乱,那种旗子一立,八方归心,然后同心协力、众志成城的局面,本来就是不存在的。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止一路北上,在中途和陈梓、杨宋等人会合,集齐了人手之后,更不停留,就奔着那幽州而去。
不过,一路上陈止也没有闲着,他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却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甚至都没有多少时间看书、练字,而是拿着陈梓、杨宋等人从洛阳带来的资料,反复的研究着。
在这里面,他最为看重的,就是有关幽州地界,人口流动方面的问题。
“照着这个上面的说法,大概在十三年前,大规模的流民迁徙就已经开始了,主要的路线就是由北向南!这种情况,对北方的经济生活破坏性之大,恐怕还在天灾之上,毕竟人没了,什么都干不成!”
想着想着,他将手上的几叠资料放下,闭上眼思索起来,对将要到来的困难,作着大概的预估。
时间就在他的思考中慢慢流逝,再过几日,他就将抵达幽州地界,按照朝廷的计划,他最好能先和那位两州刺史王浚碰个面,然后在去代郡任职。
不过,众人越是往北,越是发现这边的流民越多,很多地方的村镇更是成为了废墟,越发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