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是说我比你梦里早了两年怀上福煜吗?”年惜月问道。
“还有你身子不好,病的厉害,早逝的事儿。”年如月说着握住了年惜月的手:“你如今身子康健,必定不会像我梦里那般,早早就病逝,有你在,应该能保住四哥,保住年家。”
“三姐姐这话是何意?”年惜月故作不解。
“在我梦里,你早逝后,皇上……”年如月说着顿了顿:“也就是咱们王爷,就以四哥藐视皇上、恃功自傲、结党营私等罪,赐死了,四哥的儿孙们,年富被处死,其余人流放,阿玛和大哥被革职。”
“对了……四哥平乱立功后,阿玛被封为了一等公加太傅衔,虽然是虚职,但也是无上的荣耀,被革职之后,大哥还撑得住,阿玛却于两年后病故了。”
年如月见年惜月没有吭声,继续道:“大哥后来被启用了,四哥的儿子们也被王爷特赦,从流放之地回来了,不过打那以后,四哥他们那一房就彻底没落了,大哥的官儿倒是越做越大,却也如履薄冰。”
“三姐姐觉得,四哥死的冤不冤?”年惜月问道。
“四哥曾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咱们王爷登基后,四哥奉旨做了大将军,平定了西北,论功劳自然很大,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臣子,不敬帝王、结党营私、敛财无数,是事实;功高震主,被帝王忌惮,也是事实。”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那些,我是听杨晏说,四哥没有激流勇退,反而被人吹捧得找不到北,太自傲了,他不仅在皇上面前无礼,更没有把朝中大臣放在眼里,得罪了太多人,以至于后来竟无人帮他说话,全是落井下石的,所以才被赐死。”
年如月说着看了年惜月一眼:“你在世时,王爷可没有动他,所以四妹妹,咱们不仅得劝一劝四哥,以后当退则退,不能贪恋权势,你自己也得养好身子,长命百岁,这样咱们年家才能好好的。”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
年羹尧升官本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她们姐妹二人在来时的路上说了那么沉重的话题,差点就笑不出来了。
年遐龄倒是很高兴,让人在屋里摆了两桌,他和两个女儿、陈姨娘一桌,其他小辈们一桌。
二格格年锦月的生母王姨娘,已于两年前病故了。
“你四哥做了总督,位极人臣,阿玛心里甚是宽慰,咱们年家又出了一位能人,不过……阿玛也要修书一封给你四哥,叮嘱他好好办差,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这为官者,要躬省自身、谨小慎微,日后才能功成身退,就好像你阿玛我当初一样。”
年遐龄多喝了几杯,便忍不住多说了些。
年惜月一听就知道她家阿玛没有少教大哥和四哥为官之道。
四哥后来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但凡他听听阿玛的话,也不至于落到那样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