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夜莺目光中带着警惕,也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有些不信任地问:“你……你真的是杯鲁?”
张梦阳道:“我当然是杯鲁,不是杯鲁我还能是谁?难道你看我不像杯鲁么?要是看我不像的话,你就拿我当张梦阳好啦。反正不管是杯鲁还是张梦阳,叫你一声嫂嫂总归是没错的。”
忽然,张梦阳的左耳朵火辣辣地一疼,已被蒲察夜莺的两根玉指狠狠地拧住了:
“都这时候儿了你还敢给我故弄玄虚,皇上的圣旨里早就说得明明白白,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杯鲁,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真假之分,所有这一切,都是敌军为了使我大金自乱阵脚设下的诡计。
“若是说别人认你不得,那倒还有些说辞,难道多保真妮子跟你一个被窝里滚这么几年,连她也认你不得么?难道你小子的亲娘徒单太夫人从小把你一手拉扯大,也认你不得么?
“皇上在旨意中说得明明白白,今后不许任何人以此为借口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否则的话,那便是格杀勿论,绝无宽贷的下场。
“所以么,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张梦阳,从始至终都是你臭小子一个人搞得鬼,你当我夜莺连这个也看不出来么?我看你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蒲察夜莺平日里也是弓马娴熟,虽是个女子,手上的力道较之男人也逊色不了多少,她揪着张梦阳的耳朵拧了半圈,直把他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好嫂子,亲嫂子,求你轻一点儿,真拧了下来了就难看死了。”
蒲察夜莺松开了他的耳朵,抡起巴掌来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打得清脆响亮,打得张梦阳的眼睛金星乱冒。
夜莺指着他的鼻子抽泣着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这时候就咱俩人,你还装什么蒜,好嫂子亲嫂子地叫得这么熟络,以前叫人家小宝贝儿、小心肝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正经过?”
“小甜甜?小心肝儿?”张梦阳听了这话,脑子里如同响开了一个晴天霹雳,惊讶得张口结舌。心中也瞬间明白了许多,知道了眼前的这位蒲察夜莺,大金国的太子妃,多保真的亲嫂嫂,原来也是被杯鲁那畜牲养在池塘里的鱼。
“可是……可是这位太子妃,既是那畜牲的大嫂,也是他的舅子媳妇儿,如此这般的至亲人物,也亏他怎么下得了手。”
张梦阳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是……是……小宝贝儿,小心肝儿,这个……我怎么能忘得了呢?”
说着,他伸出手去,试探着把夜莺的小手捉住握在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