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亲兵怒道:“你再他娘的嚷嚷我饿你三天你信不信!”
张梦阳见跟他们说不通,知道再怎么相求也是无用,便静了下来不再吱声。好在刚才这亲兵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虽在此处被紧闭了起来,不过他们还不想要了自己性命,不想要自己性命,那就会按时给自己送饭来,只要他们送饭之时把门一开,我就猛然间窜了出去,谅他们也没谁能拦得住我。
打定主意,他便即安下心来,到角落里的那张草席上盘腿一坐,闭目养神起来,按着《神行秘术》所授的方法,静静地调息运气。
那卷《神行秘术》,虽然在去汴京的途中被戴宗那厮给搜了去,但书中的文字他却是从头至尾全都记熟了的,因此有没有那卷书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半年来,因为在汴京大内被钱多多给牢笼了两个多月,心绪烦乱,以及与李师师在一起的时候只顾得谈情说爱,总是风月之事当头,因此就难免地修习神行法的之事耽搁了一段时间。
可是自从离开汴京北返以来,夜来歇息他都是独处的时候居多,因此重又把修习的功夫拾了起来,每天入睡前必得引导内息在体内运行一周天,感觉浑身舒畅妙不可言之时,方才卧倒睡去,而且总是一梦俱无的沉沉深睡,每每一大觉直睡到天亮,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
因此这一个多月来,张梦阳觉得自己的耐力又有所提升,小腹间总是感觉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涌动,但凡需要,又总是能够给他的精神和体力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撑。
可也是在这期间,他还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一个说不上好坏的毛病,即每每打坐行功圆满,感到气脉流通,四肢百骸温和畅适之际,总会在浓浓睡意的牢笼之下悠然睡去,直到天明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仍还盘腿坐在炕上,可双腿却丝毫没有麻木滞涩之感,甚至较之躺卧在炕上歇息还觉得解乏,适意。
如今他被王安中关在这间小小的囚室里,无可奈何之余盘腿坐在草席之上调息运气,气息沿着经脉运行了一周天之后,也是如往常那般不知不觉地悠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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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醒来之时,发现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腹中微有些饥饿之感。心想我这半天了也没嚷嚷,这帮混蛋们为什么还不拿饭给我吃?
他站起身来走向木门,想看看外面的守门的那几个亲兵是否还在。可刚走到门后就听见“克朗”一响,脚下似踢到了什么东西。随即一股饭菜的香味儿泛了开来。
张梦阳一怔,知道是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开过门把饭菜送了进来,只不过刚才自己在梦中浑然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