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随手抓住了一名捕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他地牢的下落。
没想到此人居然颇为硬气,任他如何逼问打骂,始终不吐一字,只把脖子一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不屑地道:“要杀就杀,要砍就砍,皱一皱眉的不是英雄好汉!让你们见识见识,海东青提控司可没一个孬种。”
窝拉答怒道:“既然不说,那爷爷我就成全你!”挺起刀来,一个力劈华山,就要将他挥做两段。
张梦阳敬此人颇有骨气,况且还又是莎宁哥的属下,实在不欲杀他,便一把拦住了窝拉答:“算啦,他既不说,难道咱们便真找不到么!”推了那人一把道:“你走吧!”
那人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难以置信地看了张梦阳一眼,冲他一抱拳,便扭头跑开去了。
此时小白已经把衙门前排的屋宇廊房拆了个差不多了,正在舞动着它那粗壮的身躯,向着这边平推了过来。
此时的衙门中人都已经逃得差不多了,想要再抓个人来逼问地牢的下落,可里里外外地又找了一遍,居然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张梦阳不由有些后悔刚才放走的那人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海东青里的人,地牢的所在一定知道,假如真的对他软硬兼施的话,说不定能够套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的。
可是当时心肠一软,平白地放走了他,这会儿再想找个海东青的人来逼问一番,四下里却连一个人毛都看不见了。
张梦阳暗暗地发誓:待会如果再碰上衙门里的人,该打的打,该杀的杀,该折磨的折磨,为了一大一小两个老婆,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便在这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从斜刺里纵了过来,哑着嗓子对他们说了句:“想救人,跟我来!”说罢便朝后面跑去。
张梦阳呆了一呆,哪里还来得及多想,跟在那人的身后追了过去。
窝拉答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三个人前前后后地穿过两个月洞门,绕过了一个大水塘,在一座小巧的石拱桥上经过之后,便来到了一座碑楼底下。
那蒙面人朝碑楼一指,说了句:“在这里面!”然后便转身跑开了。
张梦阳刚想对蒙面人道一声谢,碑楼里蓦地蹦出了十几名手持利刃的武士,冲着张梦阳嚷叫了一声:“哪里的朋友?识相的话走远些,不然刀枪无眼,伤了死了可没处申冤!”
张梦阳二话不说,从窝拉答手上夺过刀来,施展开鬼魅也似的身法,倏进倏退之间,已捅伤了三个,捅死了六个。
剩下的见不是路,发一声喊,纷纷逃开去了。
窝拉答不待张梦阳吩咐,飞身纵进了碑楼里,张梦阳提着带血的刀随着跟进。
可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进门槛,就听窝拉答一声惨叫,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向外急窜,恰与张梦阳撞了个满怀。
张梦阳毫无防备,受了他这一撞之力,立马跌翻在地,连手里的刀也呛啷啷一声脱手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