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走南闯北,只为游历天下,来京城也没有目的,便是兴趣使然。」时素雪笑着说道,一副豁达开朗的口气。
「原来如此,」老住持含笑点头,旋即又语含忧愁地道:「近来多事,京中出了大桉,多有江湖侠客前来与朝廷较劲,最后都白白送了命,几位若是为那道人而来的,就请回吧,老衲这小庙,经不起如此风浪。」
邓万水一听此话,忍不住道:「好你个和尚,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竟如此胆小怕事,还向着锦衣卫说话,到底是何居心!」
「邓公子!不可对大师无礼。」时素雪赶紧拦着他。
那边,一听这邓万水的康慨激昂,老住持就是心头一咯噔,这些人该不会真是打着「行侠仗义」的主意来京城的吧?
越想越慌,老住持念一句阿弥陀佛,忙说道:「诸位还请回吧,鄙寺简陋,恐怕难以容几位住下,还请见谅。」
「可恶,说什么简陋,你这和尚分明就是怕了!」邓万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拔出剑来,怒道:「今日本公子话放在这里,你让不让的,我们是住定了!」
「邓公子不可!」时素雪惊呼,但邓万水的剑已经架在老住持脖子上了,吓得对方直发抖。
「施,施主切莫生气,是老衲失言,是老衲失言了,」老住持汗流满面,瞅了一眼那剑上残留的血迹,紧张不已地道:「几位快请进,老衲这就替让人你们收拾厢房。」
「哼。」
邓万水收了剑,老住持腿都软了,叫上小沙弥,三步并作两步收拾房间去了。
留下几人神色各异,时素雪哭笑不得地道:「邓公子怎可如此对待这出家之人,若他不肯,我们离去就是,怎能以刀剑胁迫。」
邓万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和尚摆明了胆小怕事,如今江湖人人都为道长遭遇感到痛心,偏他还帮着朝廷说话,竟还是出家人,实在可恨。」
时素雪眉头一皱,说道:「邓公子此言差矣,大师所言也并非有错,他作为一寺住持,总要为这间寺庙考虑,况且他与道长素不相识,置身事外也是人之常情。」
「时姑娘未免太心善了,这老和尚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如今大家都在为了南山道长一事烦心,他怎可独善其身。」邓万水说着此话,眼底还隐有几分怒意。
时素雪听着,眉头蹙得更深了些,她们出手帮助南山仙人,是出于侠心,此乃大义大善之举,但若是以此为由,去胁迫他人,这与为恶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