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和皇甫小媛自不会披着那锦衣卫的皮进城,要不也没必要离开队伍单独进城了。
两人先是找了一家茶馆坐下,陆寒江又换了一副面孔,拿着路边买来的折扇摇啊摇,打扮地像个世家公子,而皇甫小媛依旧扮作了他的侍女。
“公子,我们来此地作甚,传闻那偃师不是隐居山林了吗?”皇甫小媛问道,这身份换了称呼自然也跟着换了,她跟着陆寒江这些日子,也算看出了对方就是喜欢这类把戏。
“说得不错,正因为那偃师踪迹难寻,所以我才要来这里。”
陆寒江叫住那小二要了一壶茶水,接着对皇甫小媛说道:“应天府里有位葛先生,自称是偃师的弟子,这趟正好顺路,便来他这问问。”
说话间,小二的茶也到了,他笑着放下茶水道:“客官,上好的碧螺春,您慢用。”
“小二慢着,跟你打听个事,”陆寒江拦下了小二,问道:“你可知道这城中有位葛先生,拿手的是些机关奇术,自称是那大名鼎鼎的偃师弟子?”
“客官您说的是葛老爷吧,这哪能不知啊,他老人家的本事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小二答得起劲,陆寒江一番询问之下算是明白了,这葛先生也算是这应天府的名人了。
首先,他在这地方出名并不是因为机关术,这葛先生并非普通匠人出身,他和一般的江湖草莽不同,是个靠学问考过了童试的秀才,是个读书人。
有功名的人却去学那偏门左道,不读圣贤书反而一门心思钻研这些机关奇巧,不思与那清流名士相交,却和一群白丁谈天说地把酒言欢,这才是让他名声大噪的原因。
葛先生这般“屈尊降贵”的做法,不仅是让他在应天府里是家喻户晓,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
问了个明白之后,陆寒江反而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名声打得响亮,但这通操作下来,他怎么觉得这“偃师弟子”的名头反倒像是个添头。
“听说啊,这葛老爷在家中后院还布置了个机关阵,不少江湖高手都上门挑战呢。”
“机关阵啊。”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陆寒江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听这小二说的机关阵让他又升起了几分好奇来。
也是,不管他是不是那偃师弟子,这机关术的高下总是能够看出来的,有没有本事试一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