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人眼见他家人多的都站不住脚,哪会不识趣的留下碍眼,当即调转车头,道:“不麻烦了,信送到,我回去还有事情。”
罗学云端来果盘,给他抓一大把瓜子糖果,送上一盒烟,又让幺弟从水缸里取瓶浸泡着的汽水,递给他。
后者心满意足地离开。
砖厂厂长张庆笑呵呵道:“我就说一代更比一代强,学云现在可不只是在乡下,城里都红火着,要找他还专门托公社的人来报信,这派头,啧啧,羡慕啊。”
罗学云放下盘子,嘿嘿笑道:“张厂长要是喜欢,不妨亮明家底,区区万元户的名头不在话下。”
曹国宏听风就是雨,立马拍桌子道:“老张,咱不藏着腋着,伱要行就吱声,黄岗能出两名万元户,我到公社横着走路。”
“把我卖了,也填不上这窟窿。”张庆连连摆手,“倒是你,没当好家,学云给咱们挣那么大面子,结果队里电话是个哑巴,折腾人家慌里慌张骑车过来,一头大汗还不好意思歇歇。”
报信人说城里是给他们打电话通知的消息,曹国宏哪能联想不到,该是给队里也打过,可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老设备老线路,折腾起来都要钱,不能全指着队里出吧,公社不给点支援,他宁愿就那样放着。
“田集黄岗中间夹个谢岗,要是我着急慌忙说修,大头准摊在咱们身上,岂不是让他们捡便宜?”曹国宏振振有词。
“我看你比全兴都会算账。”张庆忍不住吐槽。
“老曹会算,对咱们队是好事。”黄自立笑着搭腔。
听着他们闲扯,罗学云心念飞转,猜测赵庆同为什么急着要自己过去。
在他印象中,赵庆同一直都是个霸总式的人物,淡定从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心爆棚,连那次军军落水都不见他慌乱。
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半刻吧?
翌日,罗学云乘拖拉机跟随送菜,没到八点就等在蔬菜公司门口,颇有程门立雪的风范。
“先去我办公室等着。”
来上班的赵庆同被撞个正着。
“找你过来是为了小白菜运输的事。”
约莫大半小时,赵庆同回到办公室,直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