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靠在桶沿上,
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但如今她要借此破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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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陈璟早早就等在月苑外面,假装在料理那些花草,实际上却在偷偷觑着门,等江若弗出来。
江若弗推门,陈璟看见她,眼前一亮。
江若弗的头发挽了起来,不似昨天那样简单,只是一个单髻。
而是盘成了抛家髻,依旧只有一柄簪子在发间,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长长的月遂白玉流金簪穿过发髻,垂下的头发一绺绺细致地挽住,月白裙子愈发衬得人温婉如烟。
她面白如玉,一双水眸瞧着他,隔着珠帘对他轻笑。
珠玉琮琮而响,略遮她的面容。
江若弗素手撩起珠帘,青瓦屋檐下,绣花的帘纱在身后随风轻摇。
明明是那样清浅的笑,她眼底眉梢间的流波却像是在烧着他一般。
仍是那股见到她就不由得心悸的感觉。
陈璟站起身来,
“早。”
江若弗放下珠帘,
“公子早。”
陈璟担心地看着她冷白的面色,
“你好些了吗?”
江若弗点头,
“昨夜喝了药,又休息过,已然好多了。”
陈璟低着头看她,恰逢江若弗抬头,见陈璟瞧她,她自然而然地展颜对他笑。
陈璟却不自然地转过了视线,他看见了种在一旁的月遂,
“江姑娘认识这种花吗?”
江若弗垂眸去看,见是月遂。
陈璟抬眸看向她发间那柄簪子,月遂叠叠映蔚,嵌在她如纱如烟的乌发中。
江若弗笑道,
“是月遂,只可惜现在不是十五,没有机会得见它开花。”
陈璟急急道,
“我送你的这根簪子上,雕刻的也是月遂。”
江若弗委身去瞧那月遂的花苞,
“真是巧了,我的小字也叫月遂,只是月遂珍贵,一直没机会见真正的月遂。”
陈璟僵住,
“你的小名是月遂?”
江若弗只当是还在温孤齐身体里一样,和陈璟相处,
“自然。”
陈璟看着她的笑靥,却感觉自己的心忍不住随着她眸中笑意轻颤。
这么多簪子,他独独挑中月遂。
而她,就叫月遂。
江若弗道,
“公子说上次在花林见过我?”
陈璟低声道,
“说起来,其实不过只过去两天而已,却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