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的意思是说……”
“关于襄阳之要,古文献即有‘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的记载,可见襄阳在整个天下的战略地位了。”刘文静见李世民认真聆听,接着说道:“襄阳往北是南阳、汝南,这里一马平川,是骑兵纵横驰骋的有利地型;往西,沿汉水可达汉中、大兴,沿江水可入蜀;向南可直达岭南,东可直接到淮南江表!它处于天下要点,四周各条要道都绕不开它。但是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易守难攻,城墙下面是最宽的天然护城河,使得任何人想拿下襄阳这座城市就显得非常困难!今我大唐有巴蜀人力物力给养襄阳,十分难下,因此杨侗不想打这里!”
李世民明白刘文静的意思了:“相国的意思是说,杨侗不愿去强攻襄阳,便用引蛇出洞的主意,将我和父皇、大哥、四弟一起引出襄阳,然后一一歼灭?”
刘文静点了点头:“隋军之前毫无动静,圣上乍一御驾亲征,摆驾于南阳,杨善会便疯了一般的进攻我军,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而杨侗至今也没露面,我觉得他极有可能不在洛阳,而是去了南阳。”
“也就是说,杨侗是以我军为饵,诱大哥来援,然后又利用淮安王那人尽皆知的贪婪之性搅乱南阳军,迫使父皇亲自前去安抚军心。”李世民皱了皱眉,心中甚感荒唐,如果杨侗连李建成驰援朱阳关都算到,也未免太神了些吧?
“其实并不难,杨侗只需知道我大唐朝廷的派系构成就能算到了一切了。”似是明白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刘文静索性捅破了那一层纸,打开天窗的明说道:“我觉得殿下和太子的关系已经被杨侗掌握了,他正是利用这个关系,才先后把太子、圣上诱出襄阳。”
李世民默然不言。
杨侗只要知道他和李世民所存在的皇储之争的关系,就能顺藤摸瓜的理清李唐军队的势力划分,李建成为保自己军中势力不失,出镇朱阳关似乎也成为可能,当李建成、李世民都领兵在外,南阳的糜烂局势也只有李渊亲自出面才能收拾了!这么一想,李世民觉得刘文静的猜测也说得通。
真要是这般,杨侗他们这伙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吧!但如果不是引蛇出洞之计已经成功,好端端的杨善会为何忽然就发了疯了呢?这明显就是要搞死自己的节奏嘛!自己这边如此,恐怕父皇和大哥也不好过,而视人命如草芥的薛万均就在上洛郡,他用奴兵去硬撼朱阳关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嘛?
奴兵在隋朝毫无地位,在待遇上,没军饷,死了也没有抚恤可拿,死了也不心疼,所以用异族人的人命去拼光李唐皇帝、太子、晋王和他们手中的军队,对于隋朝来说,无疑是件十分划算的生意。
李世民越想越觉得刘文静之说才能解释这场没有人性的战争的由来。
“对这些个奴兵,我就纳了闷了。杨侗敢这么使唤奴兵,难道他就不怕这些人造他的反吗?”这时候,刚被张公瑾换回来的侯君集骂骂咧咧的大步入内,灰眉土脸的模样,说明战事进行得很不顺。
“他根本不用怕。”刘文静摇了摇头,看向曹操道:“奴兵这东西,杨侗在中原境内其实用得少,两年前,杨侗远高句丽,利用这些奴兵为他攻城掠地,当时许诺这些奴兵,不论他们是突厥人还是什么人,只要立下足够军功,战后可获隋朝百姓的身份。这东西其实就是百姓的户籍,在隋朝被称为国籍。”
“啥?”侯君集夏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个?能让那些奴兵不要命的攻城?”
“对!就是这玩意!不过这里头还有许许多多的花样,不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刘文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