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又一次开始焦灼了,但郑军是防守的一方,损失并不多,而李密在这半天的时间内,已经损失了不两万之数了。
“魏王,敌军装备精锐,我军根本攻不上去,士气已经不如先前了。”王伯当满脸鲜血的跑到李密的面前,着急的喊道。
李密望着再次从城头上退下来的军队,紧紧的一握拳,厉声道:“立刻传我军令,只要攻破濮阳,一切都归弟兄们所有,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诺!!”
激烈士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金银财宝,美人权位,这是人人都想要的,随着李密的命令下发之后,李密军的攻击更加狂猛,已经完全是搏命的姿态。
更加的残酷,更加血腥攻防战再次开始了,双方士兵们完全在搏命,而这时候,王仁则已经把新兵换成了始终未动的精兵。
当接近黄昏之时,金堤关城上的‘郑’字大旗始终迎风招展,仿佛在嘲笑李密一般。
“退兵!”
李密一咬牙,十分不甘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当当当……”
鸣金响起,李密军如潮水搬的退了下来。
一天的战争,终于彻底的结束了。
王仁则也松了口气,任由李密军在城下收敛尸体,这也是惯例,攻城一方把战友的尸体收敛,这样能够避免这些为国捐躯者曝尸荒野,又能防止尸体腐烂发生瘟疫。
这是两利之事,因此,交战的敌我双方对于收尸兵,没有人主动攻击。
李密的中军大营,李密面色阴沉无比,不说今日又一次攻城失败,更让他气闷的是徐世绩昨夜偷袭,六千将士最终回来不到一千,最重要的是,徐世绩本人身负重伤,虽然努力不去往那方面想,但所有人都知道,徐世绩的生还概率委实不高。
帅帐之中,气氛压抑无比,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王伯当静静地坐在李密下首武将第一席位,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军中的事情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单雄信等瓦岗寨的功勋之臣却个个面色阴沉,徐世绩是他们这些跟着翟让起事的人之灵魂,如今却生死不知,这让所有人心中,都压制一股难言的怒气,还有怨气。
怨谁?
怨李密强行委派,怨王伯当接应不力……
“报!”
一名小校拖着长音冲进来,向李密道:“魏王,房尚书来了……”
房尚书名叫房玄藻,是李密的谋主,同时也是大隋房玄龄的族兄,更巧合的是两人都是吏部尚书。
“发生了什么事?”李密问向小校,他心中有一种直觉,身在后方的房玄藻这么匆匆前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具体不知道,彭城紧急送来一份急讯,但好像和窦建德有关,房尚书的表情很紧张,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李密心中一惊,难道是窦建德攻打了自己的大后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窦建德,窦建德军曾发生过一次火拼事件,在内讧中,徐元朗被窦建德的义弟刘黑闼击杀,窦建德清除掉徐元朗的嫡系将领之后,成为夏军真正的首领,之后,又与江淮杜伏威结下了攻守同盟,如果窦建德攻打自己的后方,杜伏威很可能会腾出手干涉中原战局,如果再加上一个王世充,自己将三面受敌,自己的形势会变得危险起来。
他心中担忧,让众将回去安抚军队,自己大大帐中接见了房玄藻。
房玄藻步履匆匆来到了中军大帐前,一名亲兵立刻替他禀报,“殿下,房尚书来了!”
“请他进来!”
房玄藻主管官员任免大权,也是李密的首席军师,参与决策军国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