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母亲之见,我该如何对待韦氏?”杨侗见韦太后什么都明白,便放下了心来。
“当初关中大乱,我多次上门去求韦氏,但韦匡伯闭门不见,有几次连门都不让进,不仅是对皇室的不敬,更是没有了一点的亲情可言。所以侗儿不用顾虑我和侑儿,只要有利大隋,只管放开手脚去做就是了。对于这些自私自利的世家门阀,我看透了。”
韦太后面色阴沉,她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但当时在娘家面前却像如若乞丐一般,这个时候韦匡伯不仅左右逢源的在大隋与李唐之中下注,还要陷害她的儿子,心中对韦氏自然是恨之入骨、火冒三丈。
“儿臣明白了!”杨侗见韦太后如此,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三弟今天已经十三了,是不是应该给他找个王妃了?以免那么心怀鬼胎之人老是惦记着。”
韦太后顿时神色缓和,轻笑道:“有想过,只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侗儿有何意见?”
杨侗明白韦太后让自己做主,是为了避免犯忌,诚挚道:“我们兄弟能够和睦相处,下一代就不好说了。而母亲也知道皇室纷争牵连甚广,动不动就会死伤一大片,所以我认为三弟娶小家族的女孩比较合适,因为小家族没有颠覆王朝的野心和底蕴,顶多会犯上贪污之类的罪,牵连也不大。对三弟以及他的后人、对我和我的后人、对大隋都好!母亲认为呢?”
韦太后灿然一笑,温和道:“侗儿说得对,这其实也是我之所愿。”
韦太后饮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韦氏、杜氏我不在乎,也不想管,但是有几个人,侗儿要加以重赏。”
杨侗奇道:“谁啊。”
“阴世师将军的儿**弘智、阴明月,骨仪大人的儿子骨彦!”韦太后叹息道:“他们本来是和卫老将军、阴将军、骨大人一同袭击李渊叛军,准备为国殉难,只是后来卫老将军不忍阴将军、骨大人绝后,便将他们三人轰出军中,三人与一些家眷躲在民宅之中,才幸免一难。前不久,我大隋军临关中,京兆一片大乱,他们带着家人与四散的百姓混入上郡,之后被李靖将军送到黄河东岸的文城,前天才到邺城。”
“忠良后裔,理应重赏。他们人在何处?”杨侗毫不犹豫的说道。阴世师、骨仪曾派捕吏劫杀李渊第五子李智云及捣毁李渊父祖的公墓、家庙,遂挑起了李渊的敏感神经,因此当李渊攻下西京大兴城后,就把守将阴世师、骨仪连其三族诛杀殆尽。本以为两家死绝了,谁料到还有三个后人,既然到了邺城,肯定要加以封赏。
“邺城驿馆之中。”
“我这就接见他们。”
韦太后嗔怪道:“你这孩子天天忙得没日没夜的,不是说要借机休息三天么?”
杨侗笑道:“忙惯了,闲不住!况且阴世师、骨仪为我大隋殉难,这忠臣后裔来了,我不能漠视,免得寒了忠良之心。母亲和大家说一声。”
话音刚落,杨侗便起身告辞。
韦太后无奈的摇头,杨家人个个都如此,一忙起来就不要命似的忙,杨坚如此、杨广如此、杨昭如此,到了杨侗还是如此。
……
“末将阴弘智拜见秦王殿下。”
“末将阴明月拜见秦王殿下。”
“末将骨彦拜见秦王殿下。”
气势恢弘的朝天殿正殿中,三名忠良后裔得到了杨侗的接见,不仅有杨侗,在邺城的文武官员也尽皆在列,这隆重的仪式,代表着杨侗对忠良的敬重。
看到如此场面,阴弘智、阴明月、骨彦十分激动、感激。
“三位将军不用多礼!”
杨侗笑了一笑,叹息道:“卫老将军、阴世师将军、骨仪大人的事迹我都听说了,他们与西京将士都是大隋忠烈、忠贞之臣,每一个人都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下诏,追赠阴世师将军为光禄大夫、兵部尚书、大将军,追封为贞国公;追赠骨仪大人为光禄大夫、礼部尚书、大将军,追封为义国公!各赐金币万枚、银币万枚、钱万吊。”
“多谢殿下厚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