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绍松了口气道:“洛口仓是李密称魏公之地,获取之后,修建成了一座坚城,里面除了粮食,还有不计其数的将士家眷,李密必然要夺回荥阳、洛口城!他现在是被王世充牵制住了,卑职有两计。可助王爷稳下青州。”
孔德绍料事如神的机智令窦建德十分钦佩,“先生请说,哪两个计策?”
“第一、李密在我们与王世充之间生存,若是久攻洛阳不下,一定会调头东来,以我们的实力,实难应对!而如今李密麾下人心惶惶,最怕我们与王世充结为攻守同盟!我们就趁此机会顺从他、认他为主!有了这名义在,当我们夺取青州时,他也不好说什么了,更不能无故攻击我们,因为他麾下军队成员混杂,派系林立,一旦向忠诚于他的盟友下手,会寒了他人之心。”
窦建德想了一想,便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夺取洛口仓后,李密本来就是众多反王公认的盟主,只不过现在大家都看淡了,现在自己强调一下也好,实力不足之前还是低调为好,自己当年在河北的时候,实力最弱,但最后就是装孙子成了第一大势力,故而,孔德绍这计策很不错,那就让李密继续去当出头鸟好了,他只管在后方拣便宜就是了。
“那第二计呢?”
孔德绍有点为难道:“这一计非常阴险,不仅针对李密,也在针对杨侗,卑职说了王爷肯定会生气。”
窦建德笑道:“你不说怎么肯定我生气?我不怪你就是了。是何良策,尽管道来。”
“王爷要是生气,卑职也没法!”孔德绍犹豫了半天,才艰难的开口道:“这一计,其实是以线娘郡王为媒介,她现在不是不愿回来了嘛!卑职的意思是放出风声,言郡主现在是最受杨侗宠爱的妻妾,有了这一层暧昧不清的关系,我们就和杨侗绑在一起,李密就算不顾虑同盟之谊,前来攻打我们,但是他多少会害怕杨侗一些。”
虽然窦建德承认孔德绍此计不错,但他心中不痛快,
如今杨侗兵多将广、财大气粗,又组建大量水师,天下第一诸侯非他莫属,想什么时候打无险可守的中原都不成问题,李密在没有绝对把握下,根本不敢与杨侗正面交锋!如果以窦线娘的清誉来狐假虎威一把,亦无不可,当然,执行这个阴谋的前提是窦线娘是其他家的女儿。
在这重名气、重贞洁的年代里,如果搞这么一出,线娘这辈子除了嫁给杨侗,就再无其他出路了!而一个草莽的女儿,能在深宫大内存活得下吗?再一想到自己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杨侗害的。心中更为不爽了起来。
窦建德又回头向北方望去,眼睛里充满对故土的眷念,那边,已经不再属于他了……窦建德忽然有萧索的意味,叹息道:“第一计我同意,第二策,让我再考虑考虑,你先退下吧!”
“卑职告退!”
孔德绍敏感地察觉到窦建德情绪不高,便小心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