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出手，那手指好似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挨个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眼神里充满了恶意与轻蔑，仿佛面前这些人都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你，”他的指尖猛地戳向戚蕴，声音里满是嘲弄，“还号称是戚家的接班人？别开玩笑了，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可怜家伙罢了。公司的高层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所谓的事业，不过是他们施舍给你的一点残羹冷炙。要不是盛淮翊时不时出手拉你一把，你那家小公司早就被市场的浪潮无情吞没，沦为破产清算的笑柄了！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实际上不过是个靠着别人怜悯才能度日的寄生虫罢了！”

戚蕴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牵扯到这场纷争当中。

目前她还没弄清楚具体状况，也不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就给好友添麻烦。更何况楚毅说的这些倒也确实是事实，她并没有因此感到被刺痛，只是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楚毅，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还有你，乔恩特！”楚毅的手指迅速转向乔恩特，脸上的嘲讽之意变得越发浓烈，“名字起得倒是挺洋气，可这又能怎样？根本掩盖不了你是乔家私生子的事实！你连堂堂正正姓乔的资格都没有，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你那卑贱的母亲，为了给你谋个出身，用尽了各种手段。要不是乔家当时后继无人，一时糊涂启用了你，你现在恐怕还在F国的街头，和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为了一口吃的就大打出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你以为自己飞黄腾达了？不过是命运的弃儿，在这世间勉强苟延残喘罢了！”

乔恩特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楚毅说的话一样，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还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黎棠，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轻松地解释道：“你可别听他在这儿胡言乱语，小黄鹂。有你男人在，我怎么会一蹶不振呢？我在你心中那高大伟岸的形象，可千万不能因为这家伙的几句疯话就受到损害啊。”

楚毅一通叫骂之后，最后把那饱含恨意的手指指向了盛淮翊。

他嘴唇张了张，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而压抑的闷响，那些原本已经到了嘴边、更加恶毒且不堪入耳的言辞，却终究在最后一刻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你以为现在占了上风，就代表赢了吗？别得意得太早了，你以为你那些手段能一直保你平安无事？日后，你依旧会败在我手里，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命数！”

…… 嗯？

黎棠微微挑起了眉。

怎么一到盛淮翊这里，骂人的话就变得这么不痛不痒了呢？看来他心里也很明白，在场的这些人里，最不能轻易招惹的就是脾气最差的盛淮翊呀。

“他说完了吗？”盛淮翊目光径直越过他，直直地落在了陶小姐身上。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却隐隐地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楚毅的那些挣扎和挑衅，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就如同跳梁小丑在台上表演着滑稽又可笑的闹剧一般。

而此刻，他只是静静地等着陶小姐表态，想看看她到底打算怎么做，是要和楚毅一起顽抗到底，还是明智地选择让步。

陶小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或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