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惑冤啊!
又这么看了一会儿外面的蚂蚁搬家的送礼队伍,梅瑾萱可以感受到身边的施沐慈浑身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且随着队伍一点点进入承乾宫,她的兴奋就越来越大。
施沐慈表现得越期待,梅瑾萱就……越害怕。
梅瑾萱:她在等什么?她不会安排了什么压轴惊喜吧!老天奶!前面的东西就已经够“惊”得了,她还要“惊”什么!把我们都炸飞嘛!!!!!
在这样的忐忑、怀疑又因为基本教养,而不能去质问施沐慈,独自能耐中,梅瑾萱终于知道这丫头片子在等待什么了。
她真的……安排了一个压轴大礼。
在最后一个紫檀木架子搬进来,施沐慈亲自上前,把上面盖得红绸抬手一掀——
殿内众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蓬荜生辉”。
临近午时,正是浓烈的阳光洒在上面,仿佛室内都被反射的金光照亮。
那物件太过灿烂,让梅瑾萱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眯起眼睛。
等刹那的冲击过去,她放下手依旧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金色,满目的金色,梅瑾萱都感觉自己不认识“金”这个字了。
她的神魂被眼前的东西撞飞,然后就听到施沐慈喜悦的得意的邀功的声音:
“这叫金玉吐蕊。叶子和梗使用深深浅浅的翡翠雕刻而成,那花冠则是用了二百多片金花瓣一点一点拼起来的,都是纯金的。”
“贵妃娘娘艳绝南平,国色天香,臣妾觉得只有这样牡丹才能配得上娘娘的独一无二。”
是的,牡丹。
施沐慈的这朵玉叶金冠的花是牡丹,不然也不能用上二百多片纯金花瓣不是。
一枝三花,惟妙惟肖。每一片花瓣和叶子都有它独特的弧度和姿态,好像是自然中肆意生长而出。三个花冠的位置更是错落有致,既不拥簇,也不零散,组合起来有一种灵动优雅的美感。
光是花瓣的塑形难度和叶子的雕刻难度,就足以让这盆牡丹价值连城,更不用提那上面都是最浓郁最通透无瑕的翠玉,还有那二百多片纯金!纯金!的花瓣!
这是价值连城吗?
这就是无价之宝吧!
梅瑾萱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自认见惯了好东西,当了三年贵妃也觉得自己拥有了很多好东西,但是那些和这盆牡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主,
从今天起,她不光不认识“金”这个字,她还不认识“富贵”这两个字!
在被施沐慈的“豪“震撼之余,梅瑾萱心里不禁浮现一个念头——和大理南越做生意,真这么赚钱吗?
梅瑾萱探究地目光落在施沐慈的身上。
她的意思,并不是施郡守借着互市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暗自经营商贾买卖。施郡守要是真这么做,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把违法得来的东西给自己女儿带着,送到陛下面前,打陛下的眼。
梅瑾萱只是了解了一下,施郡守最开始是到云南郡辖属的云平县任职的。他这人很机敏,会变通,没有其他儒生的迂腐清高,作为一个外乡人,来到此等民风彪悍之地,他第一时间就抱上了地头蛇的大腿。
也就是施沐慈母亲的娘家——黎家。
虽有汉姓,血脉不是汉族,乃是彝族。他们这一支自唐起,便归顺于朝廷。得到不少优待不说,还有自己的私兵。
而到了南平朝,黎家已经成了整个云南郡最大的的地主和商人。
而在他们家慧眼独具投资施大人,把他从一个县令扶持到一郡之长后,借着郡守的便利参与互市,许多人都认为黎家已经是益州首富。
但一个益州首富,并没有入那些权贵的眼。
毕竟在人们心里益州还是那个穷山恶水,百族聚居,茹毛饮血的地方。
在“上等”人的心中,只有东郡、汴州扬州、苏州、洪州的大商人才能让他们高看一眼。可现在……
梅瑾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施沐慈,心里问: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家是不是也富可敌国了?
施沐慈被梅瑾萱这带着三分惊疑,三分了然,三分幽怨,还有一分贫苦大众对富人的仇恨嫉妒的眼神吓到了。
之前的洋洋得意一扫而空,她小心地问:“娘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