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的筷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又道:“我对圣上自是真心诚意,绝无虚言。”
“你这人说谎都脸不红气不喘,朕可听不出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许宴知:“……”
她干脆道:“圣上若是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省的又惹圣上不高兴。”
靳玄礼筷子一扔,“你这是怪上朕了?”
靳玄政手一抖,把筷子放下老实坐着不敢吱声。
许宴知慢悠悠放下筷子,“我说了,圣上说我虚情假意,我不说,圣上又说我在怪你。”
“那圣上想让我如何?”
靳玄礼冷嗤,“你难道不知道朕想听什么?”
“那我错了。”
靳玄礼要说的话被堵回去,气卡在胸腔还未发作又被她这句“错了”压着发作不出,反将自己憋得哭笑不得。
偏许宴知说的理直气壮,坦然对上靳玄礼,又重复一遍,“那我错了。”
一句认错被她说得认错不像认错,倒像是讨债。
他俩对视僵了半晌,靳玄礼眉眼怒意散了不少,李公公极有眼力见的奉上新筷,靳玄礼接了筷子继续道:“你这人认错比谁都快,就是不改。”
许宴知微耸肩,“圣上教训得是。”
靳玄礼睨她一眼,“自己说错哪了。”
许宴知:“私拦奏折是我不对。”
“还有呢?”
“做事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靳玄礼眯眼,“你真会如此不小心么?”
许宴知无奈失笑,“我为何就不能如此不小心?”
“犯错谁都会不是吗?”
“那为何非要自讨那顿板子?”
“圣上提过世家有意针对我,若圣上不重罚便给了他们针对我的机会,与其被他们逼着受罚倒不如我自己领罚堵他们嘴。”
“可你不该不同朕商量。”
“……是,是我考虑不周。”
靳玄礼又哼一声,“自作主张。”
“圣上教训的是。”
……
从宫中出来,许宴知没回府而是去了玉春楼。
春娘气色恢复得不错,坐在一旁为许宴知沏茶。
许宴知自迈进这间屋子就没说过话,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春娘将茶端到她跟前,并不出声打扰。
半晌,春娘轻声道:“大人有心事。”
许宴知捻着茶杯,慢悠悠一句:“在你这待一会儿。”
“大人为何不回府呢?”
她没应声,春娘也就识趣闭了嘴。
为何不回府?
眼下黎仲舒他们怕是就等在她府中。
昨夜才同李忠明吵过,今日他们难免会来寻她。
不见也好。